第209章 后悔
吴天心情挺复杂，但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不语，海燕既然这么说，那肯定会给自己一个真实的想法和说法。 海燕继续好像自言自语地继续讲道：“我的要求简单，只要能照顾好奶奶，而且并不介意你有多少女朋友。可你的女朋友越来越多，钱就不够用了，我不想唐突的开口问你要钱，因为还有别的姐妹看着，我不想让她们对我有意见。但我确实非常的缺钱，非常的想要立刻让奶奶过上舒坦的日子。看着你为了挣钱到处奔波，回来还要养足精神上课，陪我们，你很累，我很难受。我不是个好女孩，虽然我真的很在乎你，可我也很现实，很拜金。你有这么多姐妹，即便是再有钱，稀释过以后，也没能力再付出多少，我只能选择其他，哪怕是不再爱，不再快乐，……也只能这样。” 海燕说道这里，语气又有些激动，她坐直了身子，控制下了情绪，神情有些幽怨，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天，可能今天之后，咱们就缘尽于此了。不管以后朋友也好，陌生人也好，你的事，姐妹的事，我会一直埋在心里，不会乱说的。今天既然说开了，我也不想再瞒着你，和你在一起却想着这些本来就是我不对了。” 说到这里，海燕自嘲、无奈地笑了笑，坦率地说道：“前段时间，我……背着你，……见过一个人。”说完海燕停顿下来，叹了一口气。 “云岚？”吴天做了半天的听客，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只是轻吐了两个字。 海燕突然转头望了过来，吴天的回答让她有些震惊。 “你可能不知道，云岚便是雨琦的未婚夫，想要强抢雨琦的是他，我去Z市帮忙，也是因为他。”吴天徐徐说道。 “呵呵……”海燕身子一震，眼神呆滞了，半晌，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没想到我只是个小丑，一切你都看在眼里，是不是心里很鄙视我，觉得我很下贱啊？” “云岚偷偷的给雨琦打电话，想让雨琦看到你，破坏我和雨琦的关系。可是……”吴天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海燕的表情。 海燕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回复到如初的平静，淡淡的说：“难怪呢，看来是我当时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云岚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才走人的。” “……”吴天不言语。沉思着。 “呼……”海燕凝神看了半晌沉默的吴天，随佯装轻松地吐了一口浊气：“现在感觉心里轻松多了。我……先回去了。奶奶还在家等我呢。” “难道你以为你嫁人就能解决问题么？你会幸福么？你就不觉得用自己的婚姻去赌博明天的想法很幼稚么？” 听了海燕推心置腹的讲话后，吴天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海燕的话让他的心里如那些百般花样的调味品般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可看到她现在痛苦的神情，一直紧蹙的眉头，吴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了，甚至有些稍许的愤懑。 放弃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或许当初决定带海燕去S市确实存在了玩玩的意思，可真的相处下来后，吴天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这个事实，曾经不能，现在，也不能！这种悲剧的收场是吴天所不希望发生的，需要制止的，既然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吴天还是开口了。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仍旧尝试。 海燕听了吴天的话，身子抖了一下，马上又恢复过来，又摆回坐姿，和吴天攀谈。 “你光凭说，你不是当事人是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辛辛苦苦的把我养大，付出的比一个正常的父母要大的多。你能想象一个没有收入的老人是怎么养大一个孩子，还供她上学读书的吗？”海燕面无表情的诉说道，看向吴天的眼神有些愤怒，好像吴天的话真的触到了她的痛处。 “我能知道奶奶把你养大恨不容易。可她想你找一个有钱人嫁了，估计也是早年穷够了，不想你再受这种委屈吧？”吴天此时并没有失去理智，认真分析道，说话也恢复了以往的底气和平和。 “或许奶奶是这样想的，可我不是。奶奶辛苦把我拉扯大，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长大了，上大学了，如果还没有能力让奶奶享福，我有什么脸来疼奶奶，照顾奶奶啊。我很早就发过誓的，一定要让奶奶过上贵族的生活。”海燕有气无力的说道。身子也揉在了一块。只剩下两个手撑着床努力支撑着身体，眼神茫然的望向窗外。 “海燕，我觉得你陷入误区了。你有没有跟奶奶谈过，让她了解你的想法呢？如果你为了奶奶嫁入豪门，却一辈子不快乐的话，奶奶会答应吗？” 吴天还是竭力试图劝说着。毕竟是跟过自己的女人，想当初自己和她在一起或许是有些玩玩的心思，但真的在一起了，就舍不得放手，很难接受原本是自己的女人，却又投入别人怀抱的事情发生。 海燕笑了笑，漠然说道：“这么多年，奶奶一直想我嫁给有钱人，而我，也一直想让奶奶过好日子。这种想法一直没变，以后也不会变。爱情不能当饭吃，天，我是不是很现实，很让人不齿？可事实就是这样。” 海燕转回了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吴天淡淡地说道：“最开始我就是打算和你过一段让我值得回忆的日子，所以哪怕我早就知道玥儿姐和你同居，刘毅、菲菲姐都跟你走的很近，却还答应陪你去S市，把自己交给你。 我现在把心底的想法都告诉你了，无论你怎么看我，怎么说我，甚至是骂我也好，我不会再改变的。或许，我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换来奶奶舒坦生活的工具。奶奶一心把我养大，我一心为了这个目的生活、学习，现在我上大学了，奶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我的心愿还没有实现…… 我没有能力，能够拿来交换的，就我自己。所以，可能会被人耍，被人利用，也可能别人只是玩弄我，但只要让奶奶过上那种生活，我都会去尝试，去争取。” 说到这儿，海燕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执着地说道：“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这样做的。” ………… ………… “奶奶，吃饭了。”海燕的家里，一大早海燕就起床做好了早饭，敲了敲奶奶的屋门，轻声喊。 昨晚和吴天开诚布公地谈完后，看着沉默不语的吴天，海燕隐忍了好久咬紧牙关才没让眼泪落下，直接奔出了房间。走出宾馆，海燕一直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得在街上走了半天，突然想起在家里等候的奶奶，才醒过神来赶紧打车回到了家，又被奶奶唠叨了大半夜。 因为在饭桌上海燕对刘明态度太过一般，太疏远，而像刘明这样自命清高的人肯定因为海燕的态度而不满，事后还想奶奶唠叨，奶奶生气她浪费了机会，错失了自己费心帮她牵的线。海燕乖乖地听着，检讨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奶奶哄回屋睡觉。 可，海燕自己却失眠了。 吴天，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自始至终唯一让她欣赏，喜欢的男人。在海燕眼里，吴天多金帅气是个不可多得的理想男人。按道理，是自己最完美的归宿。可是终究命运弄人，这个男人身边的女孩子很多，或许他会在意自己的存在，可是他牵扯的精力太多，虽然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可是时间有时候也很紧迫，还有多少时间有多少心帮忙照顾自己的奶奶？如果这样的话肯定在自己身上花费的只是杯水车薪了。但，自己真的舍不得。 海燕躺在床上，想着初识吴天买水喝的场景，想到一起坐飞机去S市，在宾馆一起缠mian的时刻，想到在儿艺家里游戏打闹，想到一起上课，相携相伴的时候……海燕哭了。 眼泪打湿了枕巾，清晨，红肿着眼睛的海燕起床，继续给奶奶忙活着饭食。回家只呆一个来月，半年来都没机会照顾奶奶，这段时间可要更加尽心尽力才可以。 早饭的时候，奶奶还是不停的唠叨，埋怨海燕昨日的不礼貌和冷淡，不把握机会，也责怪海燕带一个普通的同学回家，让别人多心，海燕默默的吃饭，偶尔应付两句，把心底的孤寂和悲切都深埋着。饭后陪奶奶下楼在大院里溜达，在零星几个活动器材的地方歇息。 奶奶话很多，但无非是那些‘以后要嫁个有钱人，别在受那些小商贩的气’、‘住大房子，睡大床，不用再受委屈’等等之类的话，这样的话从海燕记事起就听了很多遍，和奶奶之间的话题永远一成不变，可现在海燕还是不厌烦的依旧在听着，真的是很认真很用心的在听，在她看来，奶奶现在还能为自己cao心，还能健健康康的嘱咐、唠叨自己，对她而言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