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章 超越！超越！
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秦毅带着两个亲卫离开了，转而又去了少府监。找到今日的执事将自己要做的可伸缩铜皮筒的样式尺寸画在纸上，又说了三百六十度刻度的大罗盘的尺寸样式，木质牵星尺，看看天色不早，家也没回，直接到了军营。没当值没亲眷在京的的军官士卒都叫出来，就在营外的空地上架起大锅，饮酒赏月。火头军煮烤羊rou，大铲子上下翻腾，菜香四溢。好歹众人还记得第二日假期就完了，当要归营cao训，也没人敢放开了醉的不省人事。 要说这帮军汉赏月度中秋，那可没什么作诗啊之类的风雅事情，饮的开心了就扯着嗓门大吼大叫的，要不就光了膀子道场子中间胡跳腾。再到后来渐渐就演变成了以队为单位的摔跤助兴比赛。倒也十分热闹尽兴。 秦毅在灞桥驿附近的军营饮得痛快热闹，却不知城里不少文人sao客却大失所望，满腹的不满。 洛阳名妓程妍月来到长安参加花魁大赛，着实让不少人心头火特，满以为今年将要又大热闹可看了，更可以欣赏到洛阳名妓的风采，谁料想声势闹得那么大，事到临头了今天却忽然宣布退赛了！这岂不是让大家伙满腔的热情没了去处！ 再一听，居然是因为‘秦出墙’为苏怜雪做了一首诗词，而偏偏程妍月已经沦为了不折不扣的‘秦粉’了，这可把大家给气坏了。但等到苏怜雪曲江上一曲《水调歌头》出来，却又集体失了声。 这秦侯当真是不给大家伙活路啊，这才把一年四季弄成了文人sao客诗词的禁区，紧接着这又将中秋明月这个题材给弄成了绝地！ 这样震慑人心的绝美词调出来，今后别人还怎么做中秋诗词啊！ 可国子监那帮苏粉可就开心了，这毕竟是捍卫了咱们苏怜雪娘子长安第一的美名，更隐隐有了两京，乃至天下色艺无双第一名媛的势头，当真是大慰人心啊！ …… 唯独谢家二郎不开心，反倒是心里愤恨懊悔不已：若非是自己跳出来找这厮去了倚红阁，苏小娘子又怎么会落入了这个yin贼的手里！ “阿耶，这秦毅倚仗权势，逼迫苏怜雪，令苏娘子臣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品行低劣，何不弹劾他！” 谢俭将茶盏一顿，怒道： “弹劾？怎么弹劾？他如今是娘娘陛下眼里的宝贝，不久之后搞不好还会成皇家的娇客，怎么弹劾？弹劾的你阿耶我被削成平民了，你便开心了？你不专心于学业，整日里为一个歌妓神魂颠倒，成何体统！” “啊？他不是跟清仪妹子……怎地又要成什么皇家娇客？他……要做驸马？” “哎……是啊，公主看上了他，娘娘陛下也喜欢他，那还会有错嘛！” “那那清仪怎么办！我就知道，这贼军汉花心风,流，枉清仪那般对他，他却……”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这样，清仪也就能对他死了心，要不然才是麻烦呢，难不成，咱们还敢跟皇家作对？她还能跟公主去争郎君？哎……” 谢世瑾心头大恨，却又担心妹子： “可清仪再过几天就回来了，她若知晓，岂不要伤心难过……” “一时难受，总好过大祸临头！好了好了，莫要说了，好好赏月，今年你阿娘也不在，清仪也不在，你那阿兄又去跟那帮崇文馆学士博士什么的吟诗应酬，就你我和你兄弟三人，倒是冷清了……” 谢世瑾把话咽回肚子里心道不说话，干瞪眼看着月亮，又有什么好看，难不成就这么瞪一晚上不成…… …… 皇宫里今年的中秋也过得冷冷清清。陛下今日中午方才醒转，依旧病势沉重，静卧在床，这让大家怎么敢像往年一样欢闹赏月？李旦和太平都是傍晚时分去仙居殿探望慰问了一番，就到了娘娘含凉殿这边来。武媚则在晚上去李治那边看了看陪着他说了会话，两人都没有提及前夜的事，气氛显得压抑沉闷。见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 一路上会到了含凉殿，太平和李旦迎了上来。 小太平挽着阿娘的胳膊，有些闷闷不乐： “阿娘，怎地你这里也什么都没准备！今年中秋，当真是冷清死了！阿耶病着，太子阿兄禁足，七阿兄也去了安州，就剩咱们三个人了……” 李旦也道： “可不是嘛，要不然，把六阿兄从东宫叫过来吧，他同太子妃两个人在东宫里，想来也是冷清。” 今日一早太子就递了悔过书来，想要面见武媚，此刻武媚见俩小的闷闷不乐的，想了想也就允了。 内监过去东宫叫时，李贤刚安慰完了半边脸肿着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心肝宝贝赵道生。在书房接见李义琰时还是一脸怒容。当李义琰问明了事情经过（当然李贤只说时自己派去西市采买点东西的僕佣被打了）不由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殿下就莫要再生枝节了，此非常时期，岂可为了一个僕佣而再生事端！等一朝登上大宝，想怎样做不行？非得现在再惹娘娘生气？” 李贤腮帮子鼓了几鼓，长出了一口气： “罢了，就让这贼军汉再逍遥些时日，我听李相国的！” “这才对嘛，来日方长啊。殿下，郝相国与你说的，你可做好准备了？” “差不多了，悔过书已经送到了含凉殿，那《民生策》今日我也反复观看，仔细揣摩，基本上是了然于胸了。没想到啊，阿娘果然厉害能干，竟能想得出这般利于万民之策。哎，当真是比我要强啊……” 要说李贤，也确实是颇为聪慧的，静下心来，一日之间，居然把上万言十大方面数十细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殿下也不必多想，做好了此事，定能令娘娘喜悦，那你这位子可就稳当多了！” 正说着呢，忽然外面禀报，娘娘差人让太子觐见。李义琰激动道： “看来是中秋团聚，娘娘也思念太子了，这是好机会啊！殿下，定要把握住，将越州都督和刺史的职司拿到手！” …… 第二日，皇帝李治已经可以在榻上半躺，起色有所好转。太子向陛下上悔过书，后来蒙召觐见探望，卧榻前痛哭悔过，得到陛下谅解。 “好了，朕会说服你阿娘，允你所请，以太子身份兼任越州都督，检校越州刺史，赴越州总览《民生策》的实施。” …… 黑鹞营假期已满，全营开始cao训。三日之后，兵部对秦毅上呈的军内一众中底军官的提请任命尽数允准，许多之后自各卫调入的军士得以升迁。 这后来加入的五百劲卒激动了。这是没把咱们后来的当外人，不分彼此啊！有功劳一起领，有升迁的机会没有只顾着三百越州兵，同样没落下咱们！这才多久，就升官了？怪道各卫原来的老同袍们一个个眼红，咱们这黑鹞营，那当真就是牛气！ 再加上之前cao训演习令他们不得不叹服黑鹞营的强大战斗力，以及秦毅的以身作则、恩威并施之下，后来加入的五百人渐渐归心，彻底融入了黑鹞营这个有着荣誉和良好待遇的军队之中。 虽然cao训演习苦的要死，可战力那是眼见着一天比一天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长安的各卫统属不同，番号驳杂，少不了互相较劲。可如今黑鹞营的军士出了营，那鼻孔都是朝着天的，军队嘛，有了超过别人的强大战斗力，你才能真正牛的起来不是？ 跟着这样的上官，伙食好、军饷足、腰挺得直、官升得快！当真是爽利到了极点！ 黑鹞营八百人，开始慢慢变成了一支团结齐心的劲旅。 ************** 就在中秋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夜雨霖霖，含凉殿寝宫里传出的琴音叮咚婉转，在夜晚的雨丝里飘荡。 一曲《雨滴》弹罢，媚娘微闭着眼一脸陶醉的半躺在矮塌上，华贵的紫色牡丹暗纹锦缎半掩着身体。半晌微笑着睁开眼睛看着秦毅： “呵呵，当真是好像雨中漫步一样，这曲子倒是真的名副其实，真好。你这些曲子音韵，跟我大唐十部乐均不相同，三郎，这些也是你那位隐世恩师所教吗？” “媚娘，若是我说，我其实没有什么隐士高人的老师，这些东西都是我醉落兰溪，醒来后忽然就有了的，你信不信？” 秦毅半真半假的，微笑着说。 “……，我信！” “啊？”秦毅反倒被媚娘认真的回答弄迷糊了。 “原越州贺刺史，早就将你十八年来的情况交给了我。越州一地，从无人识得什么高人。你十八年来，足不出越州一地，在你落入兰溪之前，怎么看也就是一个……咯咯……小书呆子罢了……可之后这近一年来，你便似突然开了窍，与之前判若两人……” “……”秦毅脑门开始冒汗了。 “你一个读书人，不仅所知驳杂，更无视礼法俗规，甚至藐视上下尊卑，就好像不是我大唐的读书人一样，之后种种举动，一项又一项的，哪个不是惊世骇俗之举？即便是有什么隐士高人，又怎么教的出这么多驳杂精深的东西？ ……你不是大唐人，不是这世上的人。” 秦毅听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惊愕万分的看着正认真的看着他眼睛的媚娘。 “你是上天怜我，派来救我爱我，帮我的人吧……” 秦毅绷紧的神经核身体一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媚娘，你能不能别说一半留一半的，当真是忒吓人了！ 方才他一刹那间真以为面对的，是一位穿越前辈呢。原来媚娘却是在感叹抒发情感……呵呵，若真的这么想也好，倒省了解释和猜疑。 放下吉他，在媚娘身边坐下。媚娘皓腕如玉，上面一支金丝扭花春藤镯子嵌饰的颗颗水晶，在烛光映照下七彩闪烁。秦毅轻轻握住她的手问道： “方才那女子，你觉得如何？” 媚娘白了他一眼，脸色很是不悦，没好气的道： “你倒是真能干，为那么个风尘女子做了那样的好词！还将她领到我这里来，怎么，是想要纳这什么苏怜雪为妾？” 秦毅大呼冤枉： “嗨！你想什么呢？给她做首词，是为了让她影响力更大，方便日后行事。领到你这里来，是让你看看，感官如何，能不能用。这么个人，日后很有可能是你重要的一个手下。” “她？一个风尘女子做我的手下？哈哈哈，三郎，你倒会说笑。” 秦毅叹了口气，摸了摸媚娘的脸颊： “你说，男人们在什么情况下，最容易忘形？最容易吐露心中秘密？” 媚娘一愣： “什么情况下？” “榻上尽欢处，酒酣耳热时。 我想让她出面经营起一个遍布大唐的青,楼楚馆机构，专司收集情报。大唐高官显宦，就算几乎家家圈养家妓，可家花不如野花香，又有几个不爱流连其中？互相宴请纵欢**，这在当今权贵官宦们而言最是风雅，酒酣耳热时交谈就容易泄密，而在女子身上冲锋陷阵逞威风的时候，往往便忍不住吹嘘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为自己增添高人一头的快感。许多关窍要紧的消息，就是这么泄露出去的。 各处汇集各种消息，整理分析，要紧的通过她到了你这里，你就能比别人掌握更多、更快捷更全面的信息，对你下决策，当有好处。关键时刻，往往起到关键的作用。” 武媚娘这才认真起来，凝神沉思了片刻，笑道： “确实是如此，呵呵，三郎，偏你能注意到这些不起眼的要紧地方。就依你的，让她去做吧，要多少钱财，你说，我让内府局拨发。” “钱财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来想办法，内府局本就钱财不多，关键是内府局出钱既不能保密，也不合适。 我秦家的人可能过些天就到了京城，我准备在云阳封地建府，建个大规模的酒坊，在京城和周边大城都多盘下几座酒楼，酒楼里的隔间雅房也都是各种消息集会之地，善加布置，也是一个消息来源。**那边开始的费用，就我这里出了，日后这两处可都是敛财的好地方。 你当有一个管理自己财产、消息处理的机构，跟整个皇家混在一起，目下你做些什么，都不大方便。” “嗯，都依你。秦家开酒楼，我会让京兆府多关照，到各个州府开设，提前告诉我，我好让当地官员照应。……打探收拢消息的事，就让婉儿来管吧。消息都先到她那里，捡紧要的报给我。内府局现在可不比以往，你那宝瓷可是值钱的紧呢，现在我可是有不少钱的！” “哈哈，那点小钱，就叫有钱了，嘿，媚娘，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媚娘气恼的一扭秦毅的胳膊，秦毅赶紧投降： “西域那么大的地界，无数商人贵族都是大富豪，岂能放过了他们？” “西域受吐蕃侵扰威胁，那边的商路可不比以往，基本都已经断了，还怎么赚取他们的钱财？” “海贸！我大唐原本就有建造海船的能力经验，又有不少有航海经验的船工，只要组织起相当的货物，派出一定得武力保护，通过大海就能四通八达，无处不可至！” “海贸？可……大海凶险万状，据说常常在其中迷失航向，一旦……” “是，海贸有风险，可迷失航向的问题，我自然能够解决！” 秦毅有些得意，咱可是才订做了航海罗盘指引方向，牵星尺确定纬度，综合起来，这大海中的航向问题，还是问题吗？ 武媚似乎对他能解决任何的难题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居然没有太大的惊叹，反倒是见他嘚瑟的样子，好笑的又拧了他一把： “看把你能的！……知道你是当世奇才，就得意成这样了，跟个孩子似的，咯咯咯……”秦毅的成就感大大降低，有些讪讪的，只好接着说： “你可知，咱们大唐的丝绸到了荴菻，价值超过了同等重量的黄金！可咱们在长安把丝绸卖给西域商人，一匹丝绸不过数贯钱，九成的财富都被外族商人赚走了，咱们只得了不到一成的好处。咱们百姓辛苦劳作，却是在养肥了外族！ 陆地贸易风险就小？就算没有吐蕃阻隔，沙漠戈壁、草原马贼悍匪、西域各国的盘剥勒逼，百驼货物，能安全抵达的往往不足七成。大海船队纵有折损，坚持下去航海经验越来越足，风险就越来越小。畏难而退，就永远无法征服大洋。” “可是……” 由不得武媚不犹豫，大规模海贸，是历来中国的短板，甚至是畏途。 “媚娘，你想一想，现在咱们大唐最大的海船可达三百料，下定决心，五百料的大船也完全可以造出。一支船队，哪怕就只有十艘，就是五千料！那相当于多少骆驼担运的量？数万头骆驼才能一次运输这么多货物！时间呢？陆路贸易从长安到大食，就算安全抵达，至少要近一年，海运呢？只需两个月。陆路运输，一路上人吃骆驼嚼的要消耗自身承载量的一半！一次海贸所能带来的钱财，那是百倍于陆路！” 秦毅看着媚娘有些认可，又有些懵懂，耐心的给她解说： “与他国大规模贸易，咱们主要的输出货物，无非是丝绸、瓷器、茶叶等物。丝绸是桑蚕所出，年复一年取之无尽；瓷器是泥土烧制，成本低廉；茶叶也同丝绸。 大量卖出这些货物，就要先大量收购，必然令这些货物价值提高，生产这些货物的万民百姓首先受益。他们手里有了余钱，就要买这样买那样，比如要修缮老房子或者盖新房子，那么烧砖的、建房的、乃至拉车运货的就跟着受益，要吃些rou食改善生活，那么养鸡鸭鱼rou的小民也跟着受益，这些人收益了有钱了，又要花钱去改善自己的生活，就这样一环接一环，一行扣一行，大唐就能百业兴盛，万民富足，这就是商业带动生产、消费带动各行各业…… 咱们卖出去的是每年疯长的桑叶、茶树叶子、陶瓷泥土，可是却可以大量换回大唐所需要的粮食、铜铁黄金、香料等物。……有了大量的铜，就能铸造更多货币，百姓手里钱多了，就能带动各行业兴盛，国家税收就更多，就能又更多地钱财来强国富民。粮食多了，国家就更稳固。黄金香料多了，生活就更好。而海贸商人得到了好处，更有钱了，就会扩大贸易量，扩大贸易对象，给大唐带来更多地财富好处，在外各国那里大唐就越来越有影响力，反过来令得大唐周边更安全！ 即便是战，强大的战船纵横大海，无数的冰川游曳大洋，随时可以在沿海各国的任意海岸登陆作战，在敌人最薄弱处发出致命一击，天下何处不可得！“ 武媚娘本就是聪慧绝顶的女人，在秦毅耐心细致的解说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贸易所能带给大唐上下的各种好处，通过海贸的利益训练培养强大的水军，真正将整个天下囊括在自己手中！…… 这，是何等的功耀千古！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远超秦皇汉武的文治武功！ 武媚不由得心里开始接受，进而憧憬，激动得难以自制起来： “哎呀，……没想到，做个买卖营生，居然其中有这么多牵扯，这么多道理……可是这其中既然又偌大的好处，那便更要仔细思虑，莫要引得纠纷四起。” “呵呵，的确是这样。这就是我要跟你说海贸的用意。” “哦？怎么说？” “为什么历代皇权总是会跟世家大族又摩擦，甚至是矛盾重重？因为皇权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可是，非得要对立吗？他们要维护利益，就让他们得到好处，有什么不可以？不仅他们，天下人都将因此得到好处！在捞取好处的同时，将世家大族的利益跟你绑在一起，他们还会阳奉阴违的跟掣肘？那不是在跟自己的利益作对？ 媚娘，你可召集各大家族，将其中道理和好处说与他们听，你说，在这样巨大的利益**之下，他们能不动心吗？可大家都动心了，必然互相争夺份额，那就自然需要平衡利益。你身份超然，当可作为居中领袖，组织大家形成一个贸易联盟，划定份额，集体行动。若欲自行海贸者，势必为别家不容。 你能支持他们，带领大家获取好处，大家都得了好处，又必然就要维护这个联盟，那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一个以你为首的利益集团。那时，世家大族，还会是你的潜在敌人吗？还会处处对你掣肘吗？” 媚娘听得呆了，自魏晋以来形成的氏族这么一个隐隐超然于皇权之外的庞大集团，历朝历代的皇族为之无奈，绞尽了脑汁却往往只能听之任之，甚至为之低头的势力，岂不是可以在自己的手里彻底的改变，成为自己可以左右，可以随心所欲的利用摆布的庞大力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商贸的事情，居然可以成为皇权与世家大族特权矛盾的手段，更能以巨大的利益轻易的将以往的敌人变成自己的同盟、拥护者！ 一旦得到了世家大族们的支持，那时候再要推行什么变革，三郎的那种种宏伟构思，他们还会那么艰巨的抵制吗？不！利益来源不同了，他们将成为变革的受益者，世家大族将成为变革的拥护者和急先锋！ 那，这……这大唐，那岂不是就真的，成了以她的意志为航向的无敌舰队了？ 三郎，他的心思，他的谋划，竟然深远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