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脉神剑之少商剑

    段翰走神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情，以他那沉稳且理智的心性，片刻内心便恢复了清明。

    这本就是人类灵魂存在的另一种形态而已，只不过附着灵魂的载体是这一缕能量。

    看着这老者慈眉善目，貌似没有恶意的模样，段翰将绷紧的神经松缓了下来：

    “敢问这位尊者怎么称呼，看您的模样，应该是西方人士，怎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中土大地？”

    听到段翰的询问，老者佝偻的身躯仿佛陡然间便挺直了起来，说道：

    “本尊来自大汉朝版图西方之迦毗罗卫国，姓释迦，名竺摩耶。

    释迦族是本国王族，释迦牟尼乃本族圣人。

    圣人在二十九岁时，有感于人世生、老、病、死等诸多苦恼，遂舍弃王族生活，出家修行。

    三十五岁时，圣人在菩提树下得悟大道，遂创立佛教，随后在本国境内参悟佛法。

    年八十元丹羽化与rou身分离，遂成佛，被世人尊为佛祖。与你们东方孔圣人破得天书，羽化成圣之日期相仿。”

    说道这里，老者顿了一下，宣了一声佛号，然后继续道来：

    “本尊五岁入我佛门，一生参悟佛道。

    年四十虚化金丹，成就元丹尊者；年七十，突破元丹羽化镜十级，修炼至元丹巅峰，能将念力附着在元丹上离体月余，离得正大道，羽化元丹破碎虚空，仅一步之遥。”

    听到这里，段翰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父亲被苍山誉为大理不世出的修炼天才，年过四十也才修炼到金丹一级，这位麻袍老者居然在四十岁那年便突破壁障，将金丹虚化，修炼至元丹境界。七十岁便将元丹修炼至能离体月余，这rou身强度和念力强度太过不可思议。

    或许是看到了段翰脸上的讶然之色，麻袍老者继续向段翰说道，“佛家修得是因果循环，与人为善，本尊年七十之时，已将修至元丹巅峰，但始终无法突破rou身的桎梏。听闻东方大汉乃千年以来最为神秘之地，版图辽阔，曾诞生过很多神君，故本尊提着锡杖，带着唯一的弟子万里跋涉至此，以期在这个神秘国度得遇机缘，有所顿悟，羽化元丹，脱离rou身桎梏。在来到大理之时，见苍山附近有洱海，天地真气异常浓郁，本尊便在此开辟洞府，让我那徒弟在此潜心修炼，而我则继续云游，以期机缘。”

    说至此，麻袍老者脸上闪过了一丝厉色，但片刻便恢复了平静，露出了少年郎般意气风发的神色，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些叱咤风云的日子。老者顿了顿首，将锡杖平放在右手上，然后双眼凝视着右手上的锡杖。突然，精光一闪，手上的锡杖蓦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用金丝绳串在一起的三枚佛珠。

    麻袍老者沉声说道，“那是四十二年前，大汉朝承宪皇帝元年，大汉朝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汉人尊法度、懂礼仪。本尊自迦毗罗卫国行至大汉境内，我师徒二人作为苦行僧侣，沿途受到了大理百姓的盛情招呼和款待。我不想让人扰了清修，便选择了大理的深山，于是选择在此开辟洞府。洞口的千年大树作为天然屏障，理应无法被外界所窥，不知道小娃娃你是如何来得此洞。”

    段翰赶忙站直身体，对着麻袍老者深深鞠躬，礼数无可挑剔，“竺摩耶尊者，小子段翰，家住距此岩洞几十里外的天门县苍山镇。今日与发小携手来此处……来此处逮小动物云雾貂来着，没曾想，将您老的清修之地当作了动物巢xue，扰了您的清修，还请恕罪则个。”

    望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元丹大成尊者，段翰再度双手合十，缓缓鞠躬，额头过膝，这是段翰对于强者由心的尊敬。麻袍老者左手捋着胡须，缓缓点头，“本尊此时只是一缕灵魂能量之体，苟且偷生而已，何来清修一说。”

    段翰缓缓抬头，望向老者，正无话可说之时，麻袍老者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小娃娃，我这灵魂体存在于当世三十一载矣，你是否很奇怪，三十一年来，本尊为何能以精神能量体的形态得以存续至今？”

    “竺摩耶尊者，这是您的秘辛，小子不好探究。”段翰的眼内流出一股异彩，显然是很奇怪于这种他目前掌握的知识所不能掌握的情况。

    “你我投缘，但说与你听也无妨，”麻袍老者正色道，“你可见我手上这三枚佛珠？昔日佛祖在菩提树下得正大道，破碎虚空而去，留下神物菩提树，后有我佛门前辈得正大道之大能采得一十一枚菩提子，炼化成人间神器。小娃娃，莫小看我这小小的一串佛珠，这些佛珠颗颗璇玑，有通天彻地之能，每一枚均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世界，有各自的异能，本尊的这一缕离魂，便是寄存于其中的一枚菩提子佛珠之内，保留神智至今。此颗佛珠名曰‘德特内’，翻译成大汉文字乃是‘海马体’”。

    “十一枚佛珠？竺摩耶尊者大人，您手上的佛珠只有三颗啊？”听到竺摩耶介绍其手上的那串佛珠是从菩提树上采下的菩提子炼制的，共有十一颗，而现在其手上只有三颗，段翰有些疑惑，便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

    听到段翰的疑问，麻袍老者神色明显暗淡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佛门先辈大能在菩提树上共采得十一枚菩提子，炼制了十一枚拥有异能的佛珠，每颗佛珠均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佛珠一共有三种，一种储物所用，名曰方圆体，一种储存灵魂所用，名曰海马体，另一种储存混沌所用，名曰混沌体。十一枚佛珠，方圆体与海马体各一，剩余九枚均为混沌体。可惜……，本尊这只有一枚混沌体，另八枚遗落在外，若集齐九枚混沌体佛珠，便能破解那羽化元丹的秘密，突破rou身的桎梏，破碎虚空而去。”

    “本尊当年从遥远的西方世界来到东方大汉，便是有了我佛家菩提子佛珠的线索，我前面所说的在古老的东方大汉云游，以期突破的机缘指的便是寻到遗落在外的佛珠，找到羽化元丹的秘密。”

    段翰没说话，只是仔细认真地听着老者的叙说，这位麻袍老者一定是位很有故事的人，他不想去打断老者的思绪。

    看着段翰认真的神色，麻袍老者的思绪仿佛从遥远的过去收了回来，抛弃了脸上那种暗淡的神色，重新露出和蔼的笑容，继续说道，“段家小子，我观你周身三百六十五窍，窍窍皆通，而且体内任督二脉以下的经脉壁上附着着浓厚的天地真气，实乃修炼奇才，只可惜你的镜海出现了问题，真气无法在你的体内形成循环进而在丹田内凝聚成丹，更遑论虚化元丹了。”

    段翰心中一惊，自己身上三百六十五大窍全开的秘密被竺摩耶看出来了，脱口问到：“竺摩耶尊者，您是如何看出我三百六十五窍全开的？”

    竺摩耶神秘一笑，说到：“是的，这是元丹巅峰尊者特有的能力。”

    “特有的能力？”段翰小声嘀咕到。

    “是的，只有元丹巅峰，利用真气锻体的尊者才能看出来，或者感应到修行者大窍洞开的程度。”竺摩耶回答到。

    “让您见笑了，尊者大人，我虽然三百六十五窍大开，但却无法修行。”段翰喃喃地说到。

    “相逢即是缘分，我当年在大汉在大理也生活了很多年，一直在外苦行，了解了你们大汉的文学、文字还有风土人情，算是半个大汉人。本尊传你一套功法，如何？该功法名曰‘少商剑’，乃本尊昔日所得六脉神剑中的一脉，是一位前辈神君所创，此功法玄妙异常，来日再与你详解。

    该功法与你东方人所修炼的功法有很大的区别。习此功法，真气不需经过镜海。修行者将真气通过气窍吸入体内，然后吸附在经脉壁之上。攻击时，以念力调动真气，按照少商剑的行功路线运行真气，经由左手拇指上的少商xue激射出去，自成一路，只是这种功法也是无法在丹田内凝聚成丹，无法从本质上解决修行的问题。”

    段翰弗一听到此功法眼睛一亮，再从竺摩耶口中得知该功法无法从本质上解决修行问题，眼光又逐渐暗淡了下来。

    看到段翰眼中的变化，竺摩耶呵呵一笑，仿佛洞悉了段翰的心中所想，微笑着对段翰说到：“段家小娃，这少商剑只是这六脉神剑其中的一脉而已，若体内真气足够，六脉同修，与人交战时，或劈、或斩、或刺、或砍、或撩，几丈之外便能伤敌于无形，多么恐怖的大杀器！”

    段翰轻轻摇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需要的不是这样御敌之功法，而是那种能解决其镜海困境的功法。这六脉神剑确实是不可多得之物，若流入世间，肯定会引起各大门派一番腥风血雨的疯抢。

    自己得到这六脉神剑却是无用，体内真气不能随意地循环流动，就像你手中拥有一把AK47冲锋枪一般，若没子弹，这大杀器再如何强横又有何用？

    不过这少商剑听起来还不错，真气不用经过镜海，在体内独辟蹊径，单独在体内开拓出一条经脉，让真气在念力的驱使之下在这条新辟的经脉内自由调配运转，最后经由左手拇指上的少商xue激射出去。

    只是，只是这少商剑并不是那解决镜海问题的功法，于是向着竺摩耶再度深深鞠躬，说到：“竺摩耶尊者大人，感谢您对小子的抬爱，只是我镜海天生残缺，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解决镜海带来的困境，而不是这种强力的御敌功法。据我猜测，您这少商剑的功法应该很高很高，我段家最高功法乃祖父所习之‘一阳指’，地阶低级，我想您这‘少商剑’的阶别不会比我段家‘一阳指’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若无自保之力，拥有少商剑这种，说不得便断送了性命。”

    看到段翰做出如此理性的分析，这半大孩子居然有次缜密的心思，竺摩耶满意地笑了笑，心中想到，自己以这灵魂体的形式存在于世间三十年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人类。自己运气算是很不错了，第一次有人闯进这洞府来，便是一个三百六十五大窍全开，心思缜密的少年。若收其为弟子，加以培养，假以时日或许真能有所突破，助自己重生。

    于是，竹木业便微笑着对段翰说到；“段家小子，这世上之功法分为天地人和四阶，每阶又分为高中低三层，若将这‘六脉神剑’分开来看，每一脉均是……”

    说到这里，竺摩耶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卖关子，像是在挑拨器段翰的好奇心，然后等待着段翰的咨询。段翰没有辜负竺摩耶的期待，他确实是想知道这‘少商剑’属于哪种阶别的功法，同时也看出来了老者在卖弄，决定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于是表现出很是急切的表情问到：“竺摩耶尊者，这‘少商剑’到底属于那种阶别的功法啊？不会达到了地阶高级吧？”

    听到这，竺摩耶满足地一笑：“每一脉的阶别均已达到了天阶低级。”说完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下颚那空无一物的胡子。

    天阶低级！

    我天，这哪里是AK47，这分明是加农炮啊！

    天阶低级是啥概念？自己居然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类功法的存在。这要被外人知晓，腥风血雨啊，莫说自己这条小命，可能整个段家都会遭受无数强者的攻击，遭受那无妄之灾。

    看着段翰惊呆的表情，竺摩耶继续说到：“‘六脉神剑’每一脉均乃天阶低级功法，若习完其中四脉，则为天阶中级，若六脉齐发，则为天阶高级功法。”

    段翰已经石化了，这前世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原来竟是此等牛物。仿佛精神已经快要崩溃，虽然自己镜海有问题，但一部天阶高级功法的活教科书在自己面前，这种震撼……

    还没等段翰从这种极度震撼中恢复回来，竺摩耶那具有磁性的声音又再度在这石室里响起：“段家小子，你可知道‘六脉神剑’最吸引人的地方却不是其天阶高级功法的攻击力，而是……”

    说到这里，竺摩耶再度卖起了关子。

    这个关子卖出来之后，段翰是真坐不住了。啥，居然六脉神剑的最高明之处不是其天阶高级功法的攻击力，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地方？这……这他娘的太扯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要人命的节奏啊。

    这下，段翰的心情真的变得急切了，难道这六脉神剑功法能修复镜海？

    段翰瞳孔瞬间放大，因急切兴奋渴望而如牛般喘着粗气，闻到：“竺摩耶尊者，六脉神剑还有什么更强大的功能？”

    竺摩耶看到了段翰此时的急切，倒也没有再卖关子，正襟危坐般的说到：“‘六脉神剑’最大的秘密便是羽化元丹，成就神君！”

    听到这，段翰xiele气，羽化元丹，这离自己太远了。眼中希冀的颜色逐渐散去，缓缓地低下了头，瞬间又将头抬起，闻到：“那这功法能修复镜海吗？”

    “你说呢？这六脉神剑是这世间目前唯一能炼化混沌的功法，而混沌则是一切力量的本源，能毁灭一切，当然也就能创造一切。这功法已经脱离了世俗所说的天地人和四阶，已超越五常之外，若给它定阶，那只能说是不应存在于这世间的神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