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病相怜
神阶？段翰不由得心中一凛，哪有这样的功法？自己在古书之上看到的，迄今为止最高阶的功法也只是天阶高级，而且这天阶高级也只存在与传说之中，近百年来也未曾有过天阶高级功法现世的记载。 段翰站直了身体，对于他这样不能修行的人来说，这样的功法的出现，简直就是在岸边濒临死亡的鱼儿遇到了水一般，但段翰是个知恩必报之人，不可能平白地便得了他人好处。 于是，段翰直视麻袍老者，恭敬地说道，“小子虽垂涎于您的功法，但无功不受禄。尊者大人，我希望您能提出一些条件，小子尽量去满足，以此来交换您的这套功法。” 段翰的这句话说完，整个石室里陷入了沉静。 竺摩耶这道灵魂体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沉思，片刻过后，竺摩耶抬起头来，双眼直视段翰，仿佛想将他的灵魂看透，又仿佛想探究眼前这少年内心的真实所想。 这一道凌厉的目光刺得段翰睁不开眼，即使面对这样类似于精神类探寻或者说攻击，段翰也依旧挺直着他那欣长的身躯，依旧保持着小辈对长辈那般恭敬的神态，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嘴角依旧微微地上扬，那张俊俏得不像话、清秀得像女孩子一般的脸颊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小娃娃，你很不错，灵魂感知力很强，明明连个修者都不是，但身体强度却被真气锻造得堪比育丹修士。” “利用真气锻体只能是金丹巅峰的大士才能进行的，在金丹已经无法吸收一丝真气以后，通过体表大窍进入筋脉的真气才被身体的肌rou、骨骼所吸收，为接下来的虚化金丹做准备。你丹田内连一丝真气都没有，通过你那三百六十五个窍进入你体内的真气都附着在了经脉壁上，并且已然结晶固化，实乃修行界的奇才。可惜老夫只是一能量之体，无法长时间以这种耗费能量的方式存在，不能以正常的方式教导与你。” 竺摩耶停顿了一下，仿若在皱眉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仿佛经过思考做出了决定。“小娃娃，你莫小看了我手上的这一串佛珠，若被人知晓这串佛珠的来历，每一颗都能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若信得过老夫，不妨将你的镜海对我开放，我收你为徒，在你的镜海之中授我技艺，传我衣钵。作为大脑的中枢，你的镜海目前虽然不能起到调配真气的作用，但可以作为最好的灵魂交流之处”麻袍老者脸上划过了一抹深深的期望。 “本尊的这缕精神体上的能量即将耗尽，必须尽快回到佛珠中温养，三十多年的温养所积蓄的能量也不过只支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我从没见过三百六十窍全开之人，还说不定有朝一日，你真能达到那传说中的境界，有能力为我炼制身体，助我重生。” “如果要我提出条件的话，那我希望有朝一日，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为我炼制能容纳我灵魂的躯体……”竺摩耶说出了前因后果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段翰听到这里，心里泛起了波澜。麻袍老者应该没有恶意，老者看他也很对眼，对他有信心，拟传授给他的功法，以解决他真气外放御敌的问题。 想到自己和竺摩耶老者同病相怜，自己又何尝不是附着在现在这具躯体之内的另一个灵魂呢？只是自己比竺摩耶幸运一些，在这个世界能有父母兄弟，能支配得了现在的躯体。似乎做了他的徒弟倒也不错。再说了，这老者断然不会有害他之心，否则以老者的精神强度，直接侵入他的镜海倒是很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段翰出了一身冷汗，这老者看来是没有对他发动灵魂攻击，直接夺取他躯体的做法，如果换做另外一个灵魂体，如果突然向他发动灵魂攻击夺舍的话，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于是问到：“尊者大人，为何一定要炼制躯体呢？您若直接对小子发动灵魂攻击，夺了小子的舍，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竺摩耶笑了笑，说到：“段家娃子，老夫自然不屑去干那杀人夺舍之事。再说了，你以为你那躯体能容下本尊的灵魂？” 段翰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竺摩耶的话说到：“你的意思是说，我连一个修者都不是，您的灵魂若全部侵入我的镜海，我必将爆体而亡？” “是的，我若强行侵入如你这般低境界的人的镜海，对方必将爆体而亡。”竺摩耶答到。 “那若今日过来的是一个金丹境界的大士呢？您是否能成功夺舍？”段翰继续问道。 听到段翰发出的疑问，竺摩耶继续作为一个老师般的回答到：“莫说金丹境界的了，就算普通元丹境界的尊者的躯体也是容不下我的灵魂的，只有那些经过真气锻体后的元丹巅峰尊者才能容下我的灵魂，没有经过真气锻体的躯体，太过孱弱。” 说完这些，竺摩耶像个孩子般地笑着，说到：“段家小子，这个世界上能以这种灵魂能量体存在的，除了拥有海马体佛珠的我，不会再有其他的能量体存在。” “难怪，难怪，吓我一跳，如果尊者都能顺利夺舍的话，那咱这个世界就乱了，会出现很多很多的少年英雄了。”段翰向着竺摩耶说到。 段翰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想到这里，一切都没有什么疑问了，既然相看对眼，那便做了这徒儿便是，于是坚决地做了拜师的决定。再说了，一个尊者巅峰的强者做师傅，这似乎比中六合彩的运气还好哈。 于是，对着光滑石壁上的麻袍老者三扣九拜后，缓缓抬起头来说到：“师傅在上，徒儿给您行礼了。您若信得过徒儿，就请进入佛珠好好休养，待得您灵魂力量恢复之时，请进入徒儿的镜海，我在生之年定当竭尽全力修炼，以期达到助您重生的实力。” 竺摩耶眼里的精光闪了一下，没有说话，飘到段翰身边，将右手的手指抵在了段翰的眉宇之间，一些信息刹那间便进入了他的大脑之中。然后白光一闪即没，竺摩耶顷刻便失去了踪影，竺摩耶手上的那串佛珠无声无息间戴在了段翰左手手腕之上。 竺摩耶刚才导入段翰脑子里的信息非常的清晰，一条全新的修行路线，不需要经过镜海，直接通过身体上的窍吸入真气，然后真气汇集到丹田上方的洛大肠直接到心脏上方的中府，然后经过左肩上的云门直灌左大臂上的天府和侠白，再依次经过左小臂上的尺泽、孔最、列缺、太渊，最后通过左拇指上的少商xue激放出去。 这套功法解决了段翰无法给体内经脉中储存的真气无法再体内流通的问题，虽然还不能经过丹田和镜海的大循环，但至少在洛大肠到左手少商xue这一条线路上可以运转流动了，天地真气从窍内进入修行者的身体，然后汇聚到少商剑功法的这条路径的经脉壁上，在需要使用真气时，通过少商xue将真气激发出来。 段翰知道，从今天起，他与这个老人便再也无法分开，他的身上压着一个担子，是男人，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该无条件地去遵守承诺，去完成自己的承诺。 “浑浑噩噩的日子该结束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仅是为自己而活，更要为了让老师重生而活。” 说时长，那时短。从竺摩耶通过意境将信息传授到段翰大脑之内到竺摩耶回到菩提子中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段翰转身看了一眼这个空空如也地山洞，转身就往外走去，他的兄弟铁锁儿还在洞外焦急地等着他呢。 举着火把三拐两拐就出了石室，来到了那个狭窄的洞口。见到闪出来的火把的火光，寸铁锁大声地喊道，“翰哥儿，你出来了？” 段翰大声地应了一声，“是的，铁锁儿，我出来了。” “出来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洞里有狐妖，招你做女婿了。”寸铁锁傻傻地开心地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在洞口火把光的照射下发射出亮熠熠的光彩。 段翰把火把递了出来，然后头先伸出来，接着身体被寸铁锁慢慢地拽了出来。 “狐妖要招女婿的话，我一定让你上，反正你想讨婆娘，”段翰揶揄地笑道，“铁锁儿，对不起，在洞里没有找到云雾貂，更没有找到金银财宝。” 虽然在山洞里面段翰遇到了竺摩耶的灵魂能量体，也得到了一串具有小世界空间的佛珠，但这些关于竺摩耶的秘密，段翰还是隐瞒了下来。想着以后，再用一些什么其他的方式来帮助寸铁锁。 “翰哥儿，说真的，你出来真好，我发现你安全出来比抓到云雾貂，甚至比我讨婆娘更让我开心”，寸铁锁说道。 “真的假的啊？” “当然真的咯。” “婆娘的身体可软活着呢。” “多软活？” “皮肤就像绸缎，搂着还像温玉。” “绸缎？温玉？都是我好喜欢的嘞。” “可惜你没钱讨婆娘。” “翰哥儿，你还是在回洞里再给我找找吧，我想要几只云雾貂卖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