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隆冬并非花落时 苍山腊月有情天
冬天的苍山古镇，气温与北方的深秋无甚区别。 在段翰看来，苍山的冬天是令人最感舒适的季节，没有春天迷目的风沙，夏天沉闷的烈日和秋天那使人烦然的绵绵冷雨；湛蓝的天空总是显得那么高，那么净洁，暖洋洋的艳阳洒下一片温和。 肃杀的北风刮过，苍山的冬天却没有那种万木凋零的孤寂。且不说那苍劲挺拔的松和翠碧欲滴的竹，那满山遍野不知名的野花绽若群星，点缀在树荫下，草丛中，似乎是常年的不谢，淡淡的香气总是带着湿湿的泥土气，把空气渲染的格外清新。在如火如荼的梅园里，分不清哪是梅，哪是桃，只见一片片红霞粉雾。 时间来到了段翰十四岁的最后一天的傍晚，大年三十了。段翰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感叹到，又过年了，过完这个年便十五岁了。今天将是段翰在段家老宅过的最后一个年。在这个大年三十上午所有段家子弟的年终测级中，段翰毫无疑问没有出乎大家意料的还是未能让真气在体内流通起来。 所以，今晚过后，段翰以及其他三个年满十五，却未能达到炼气五级的族兄弟，均不得再在段家老宅中读书和修炼。 他们已经被家族所放弃，不再有机会成为家族中的核心成员。他们将自行求学，或者被派往大理范围内的所有家族产业中去，被彻底的边缘化。 段翰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半个月前就陆续地把老宅里存放的书籍和练功时自己所用的兵器秘籍搬回了自己父亲的宅子明德堂。 今天过后，段翰就没有资格再踏入段家老宅了学习了。今天过来是与祖父以及夫子道别的。五老爷家从小跟段翰一起长大的大丫头铜锁跟着段翰一起来老宅，帮忙再整理一下遗留的杂物。 走进段家老宅第一进院落的时候，把守大门的家丁问声小少爷好，便没了下文，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子孙后代多的是，只有真正能进入家族核心管理层的才有资格插手老宅的事物。那些被家族淘汰的子弟还对家族的影响还不如老宅后院的一个管事。 段翰也轻轻点头，继续露出那种人蓄无害的微笑。 此时迎面走来几个老宅丫环，看着段翰，打趣着说到，“翰少爷可真俊的很呢。”这些大宅的丫环们对这个平时态度异常和蔼的，并且清秀的不像话的五老爷家的小少爷总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段翰继续噙着微笑，跟他们也开着玩笑，“霜丫头，少爷这就去禀告了祖父，纳你给我暖被，让你俊个够。” 霜丫头年方二八，长得长腿窄腰，丰臀挺巧，玲珑的胸部将胸前的衣服撑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这种萝莉式的小姑娘对段翰这个老处男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霜儿羞红了脸。还没等霜儿回话，旁边打趣的声音又起，“翰少爷，就知道你看上霜儿这个狐媚子，您若真有心，就把咱姐妹几个都纳去做了通床丫头吧？”话音未落，几个女孩笑声又起。 段翰从来没有端过少爷的架子，在他这个来自现代文明的人来说，所有人一应平等，所以，他从未在这些下人中端过架子。但在这些花样少女看来，这样俊秀且走温和的富家子弟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葩。欢喜的不行。 铜锁这时柳腰一摆，胸脯一挺，站在了段翰的身前，像一直护犊的母狮，脸带微笑地揶揄道，“还没立春呢，哪来的几只叫CHUN小母猫，再嚷，jiejie我棒杀了两只。” “啧啧，翰少爷果然是铜锁那丫头的心头宝贝，姐妹们可别胡乱嚼舌根啦，我观她可是想撕歪了你们的嘴。算啦，算啦，还是赶紧的干活，吃完年夜饭，领了老太爷的压岁钱，早早的洗洗睡吧。”老太爷房中平儿丫头讪讪地道。 “平儿jiejie说哪里的话，为啥翰少爷她铜锁小蹄子碰得，咱就碰不得？”霜儿囔囔地道。 “铜锁jiejie今年十九啦，没记错的话六岁就跟了翰少爷，翰少爷身上几根毛她都清楚，你清楚吗？”平儿大声说道，然后几个丫头一起发出一片笑声。 霜儿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女孩声音，“都没事干是吧，我娘给你们安排的事你们不干，在这陪着这废物聊天，很开心是吧，那就让你们几个再开心点，本月例钱扣一成。” 迎面走来的是一男一女，男孩是与段翰一般大的大老爷家的第十三子段嵩，女孩是大老爷女儿，十六岁的段玉。段佩因为是段家老太爷的长子，所以，一直居住在段家老宅之中，老宅一应用度，所有管理均有长房原配刘氏控制。段玉乃刘氏幼女，平时嚣张跋扈。 段嵩乃长房如夫人孟氏所生。长房人才兴盛，平时就稳稳压过其他四房一筹，如果没有五老爷段韧这个修炼奇才，四十岁不到就凝结金丹成功，成为了金丹初阶大士，待老太爷百年之后，长房应该能毫无悬念地继承家主之位。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与长房的计算有差距，虎父无犬子，除了五老爷段韧神功盖世之外，五老爷家的长子段暄、次子段墨均在十五岁之前就跨过练气阶段，进入液态育丹初阶。 这就使得，家主之位的竞争充满了悬念，毕竟，想在苍山镇乃至天门县、槐源郡立足，顶尖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也因此，长房各人对五老爷家就从骨子里充满了一种敌意。 长房老爷对自己一脉的要求也是异常严厉的，所有十五岁未达到五级练气标准的，均会发配出苍山镇，直接进入家族的外地产业中打拼。所以，长房在修炼一途才出现了这种百花齐放良好局面。只可惜，五老爷家出了那天赋极高的爷仨。 在修炼天赋和境界上，一切都要以实力说话，因此，长房永远也无法去讽刺和蔑视段暄和段墨，这才出现了，一有机会，他们就会逮住在他们看来无法修炼的段翰狠狠地嘲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