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那精灵般的存在（4）

    水星之梦

    第四十七话：那精灵般的存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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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耶的留言：「隐藏的事情吗？可能有吧，不过也是最近几天实在太忙的关系，等过几天我会一口气告诉亚伊的！要有心理准备喔，我可是会写个一大串的文字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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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相当的好，如果只是用秋高气爽来形容的话，似乎还稍嫌不足。

    而在这样凉爽的气候所环绕之下，沙耶正专心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这样的说法，似乎还是有些不恰当，正确应该说是，沙耶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眼前的画家。

    满头乱发、不修边幅、脸色苍白，如果不是看到他手上所握的画笔，以及身上的画布的话，恐怕还会让人以为对方是流浪在街头的职业人士……虽然沙耶从来不曾在新威尼斯看见从事该职业的人士出没。

    不过对方的外型倒不是沙耶所关注的重点，而是散落在画家身边的众多作品，而且无一例外地，全部都是风景画——新威尼斯每一角落的描绘。

    有熟悉的景色，也有不曾见过的所在，更多的却是似乎曾经见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勾起印象的风景。

    而这些一幅幅的画，就这样散落在阶梯的各处，毫无章法地随意排列。

    沙耶则是一张又一张的欣赏，看这架势，短时间之内可能都不会脱身。

    画家并不是没有发现身边的动静，但他似乎对什麽事情也不感兴趣，只是专心地在眼前的白纸上下遨游，完全无视旁边不请自来的观众。

    10分钟过去，沙耶依然在旁边，专心地观察着其中一幅画。

    20分钟过去，沙耶还是看着同一幅画，不过这时候已经改变成比较舒服的坐姿，大有进行长期战的打算。

    一个小时经过。

    沙耶仍旧没有离开，虽然现在她已经将附近的所有画作都简单看了一次，但是依然用着兴趣盎然的神情，看向这名画家正在描绘的白纸。

    ——逐渐成型的世界。

    「小鬼，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相当不客气的话语，就突然从身旁的画家的口中吐出，虽然没有转过头，但是那阴沉的如同暴风雨的脸色，还是完整的体现出画家现在的心情——很不愉快！

    非常的不愉快！

    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这种浅而易见的讯息，理所当然沙耶也在第一时间收到，只是坐在画家旁边的沙耶，还是没有想挪动的打算，依然用着满满的兴致，看向画家手上的画笔。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小、小丫头！」

    「呵，改口了呢。」

    「你……我，算了！」

    画家用力地摇了摇头，将紧握的画笔放开。

    不想改口也很困难，虽然附近并没有太多行人通过，但是他相当清楚自己第一句话也多麽过分……但是，人在焦虑的时候，总是特别难控制住自己，而他更是所谓的佼佼者。

    而现在这名画家，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沙耶，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用着淡然地语调说道：「好吧！小小姐，请问你到底要做什麽，如果是想要这些作品的话，你就挑走其中一样吧！」

    「真有自信呢，看来大叔你对自己的画作很有信心。」

    「……大叔。」

    看的出来，画家相当在意这样的称谓。

    「什麽信心不信心，这些只不过是失败的作品罢了，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失败？怎麽会？」

    略带惊讶地开了开口，似乎有些不明白画家为什麽要这样说。

    虽然对於艺术这块领域，沙耶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理解，但是从欣赏的角度来看，这些散落在各处的画作，却让人感觉到相当优秀的水平，完全跟失败作品扯不上任何关系。

    「当然是失败作品，这些都只是把我所看到的东西画出来而已，根本不是我所想描述出来的世界！」

    画家大叔越说越气愤，就连盖过额头的发稍也随意乱动，如果不是他的胡子还不够长的画，搞不好就连胡须也一起纷飞，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沙耶的目光，反而情绪越来越高涨起来，最後甚至还拿起手上的画笔，朝向膝盖上的画布辉去。

    「而这张也是，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东西！」

    用力地，画出一个大大的叉叉，整面即将完成的绘画就这样毁去……原本应该是这样发生的。

    只不过，现在这幅画出现在沙耶的怀内，虽然抱的有些勉强，但还是紧紧地提着，完全不打算松开，似乎是怕对面的画家大叔会追上来，打算继续他刚刚的行动。

    但这明显是沙耶想太多了，画家看发现画被抢走之後，一开始的确愣了一愣，但没多久之後，就用着右手遮住自己的脸孔，整个人似乎有些丧气似地，坐倒回原处。

    同时左手，还轻轻地朝沙耶摆了一摆。

    「既然拿到画了，你也可以走了吧。」

    「嗯哼，我还是觉得这画的很不错呢，可惜大叔你还没有画完。」

    「你还不走吗？」

    「我为什麽要走？」

    「……算了。」

    虽然画家大叔还打算说些什麽，但是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说，只是一脸落寞地看着沙耶怀里的画作，就是他刚刚想要毁掉的作品。

    注意到画家大叔的目光，沙耶先下意识地藏了一藏，但随後又想了一想，又将画布递了出来：「要完成吗？大叔？」

    「不可能！」斩钉截铁地拒绝，随後又推开递过来的画布，但是眼神的目光却是丝毫没有挪开的打算，「可以告诉我，为什麽选择这幅画吗？要知道它还没有完成。」

    「……为什麽喜欢？」

    听到画家大叔的话，沙耶端拿起画，认真地看着。

    这并不是什麽特别抽象的画作，也没有什麽特别含意的色彩，还是相当朴素简单的素描，用铅笔勾画出来的景象。

    很简单的画作，可以看的出来背景是在新威尼斯的水道上，而两侧更是将周遭的景色忠实的呈现而出，但是不知为什麽，下方却是多了一大片的空白，让整篇画作增添些许的遗憾。

    「要说喜欢不喜欢的画，可能还没有到那种状况，如果硬要说的画，那应该就是亲切感吧。」

    「……亲切？」

    「嗯，就是亲切，虽然我还是看不出来这幅画的背景在哪，但是看到所描绘出来的景色，却又觉得曾在哪里看见，就这样不知不觉在内心扎了根，怎麽也没办法去注意。」

    「是这样吗？亲切？」稍稍皱了皱眉，低声地嘴里嘴呢喃，随即又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沙耶，「你是在地人？」

    「在地人？我看起来像吗？」沙耶伸出白皙的手指朝向自己，随後又笑了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看起来很不像，但我现在的确是住在水星没错呢……怎麽？跟这画有关吗？」

    画家大叔的目光依然在那幅画上头，但是眼神却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声音更是带着些许的叹息跟空洞，有些无奈跟无力地回答道：「没错，的确跟这有关，我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这幅画的景色根本不是在这里！」

    沙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早在看见这幅画的时候就发现了，而这有是吸引她注意力的一个契机。

    「其实，我在地球碰上了瓶颈。」

    「可以了解，跟地球相比，水星的确比较适合艺术创作的环境。」

    「不……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我也认为水星的确很适合艺术创作，但是现在的我还没到达这个程度。」

    说到这里，画家大叔的脸似乎变的比平常还要衰老，甚至还让沙耶极度怀疑对方的头发会不会在下瞬间就变的白发苍苍。

    这样的想法当然没有成真，画家大叔依然还是那个有气无力的模样，最後甚至还满脸落寞的叹了口气：「我是见到了一幅画。」

    「……画？」

    虽然隐隐猜到些什麽，但是沙耶还是轻声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幅画……」

    看着沙耶怀里的画，画家大叔这时候的眼神无比的茫然，让人联想到迷路的小孩，虽然这样的譬喻有些失礼，但是第一时间，沙耶还是如此想到。

    不过，沙耶也没打算同情，或者怜悯，反而还做出在伤口上洒盐的举动，继续地开口说道：「所以，大叔你来到水星就是为了那幅画，而现在怎麽也不满意自己所画出来的作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罗。」

    虽然有些不甘不愿，但是最後画家大叔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因为这画的关系，我才花了半年打工的时间，来到这里！！」

    这时候画家大叔整个人站了起身，有些疯狂似地挥舞着双拳。

    为了避免池鱼之殃，沙耶同样退了几步，但脸上却没有出现什麽畏惧的神情，似乎对於画家大叔突然的歇斯底里早有心理准备。

    「怎麽也无法完成！怎麽也无法满意！怎麽也无法让自己满足！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这些东西——！！」

    虽然画家大叔这时候想要将伸出去的脚踢出去，但是到了最後一刻，还是怎麽也无法踢出，最後也只能悬在半空，有些无奈地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候，沙耶的脚步动了，踏着阶梯，往下行走，准备离开这区域。

    但才刚踏至最後一阶的时候，沙耶突然转过身来。

    长长的双马尾，同样随着主人的摆动，勾出优美的曲线。

    「该出发了呢。」

    「出发？」

    「对啊，我们该出发了，不然时间可不够用喔。」

    沙耶拿起怀里的画作，使劲力气地把它抬高，随即轻轻地笑了一笑。

    「我们去找这幅画所在的地方吧，刚好我也很想看看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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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伊的留言：「微妙的改变呢，沙耶，不过是很令人开心的开始喔！呵呵，让人越来越期待沙耶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呢！对了，上次提起的那幅画，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