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残次品车间

    七个穿着守卫黑衣的人，现在他们成为了这个厂子的守卫，需要这身衣服才能在厂子里畅通无阻。大麻留在了门口，继续替被蜜蜂蜇了的守卫看门，杜大炮带领着剩余的五个人进入了工厂。

    整个工厂修的非常规矩，而且看上去有些近似强迫症的规矩，杜大炮一行人先假冒卫队沿着围墙巡逻了一圈，发现刚刚在外面的事情没有惊动厂房里的人。四个车间修的非常大，占据了绝大部门的地面面积，靠近门口的两个车间纵深修的长，里面的两个车间修的短一些，两两车间面积几乎完全一样，从天空俯视向下看，厂子中间的路是一个十字架，而在十字架交汇的中心，矗立着一座烟囱。包裹着车间的铁皮已经锈迹斑斑，很有年代感，靠大门的两个车间已经荒废，空无一人，靠里的两个小车间看上去改造成了员工的宿舍，门前有晾着衣服的架子，铁皮缝之间透出丝缕的光，但却很安静。“难怪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原来靠里听不见啊”杜大炮这样想到。几个人停在了烟囱旁边，开始合计怎么办。“刚刚那个小子说，地下的入口在3、4号车间中间的茅草屋，也就是那个”说到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矮小的茅屋“我们现在下去如何？”，四眼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大炮哥，我建议先不进入地下，我感觉地面有些可疑”，“哦？哪里可疑？”，四眼指了指面前的这个烟囱“就是这个可疑”，杜大炮转过身来，开始细细的打量这个烟囱。烟囱是红砖砌成的，四周从地面到顶端都看不到任何的开口，如果把顶端堵住，应该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林振川狐疑的盯着这个烟囱，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四眼观察了一下“这不可能是个烟囱，烟囱的作用的排废气，所以一般建造在锅炉或者冶炼炉旁边，但是它就是光秃秃的一根大管子，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坦克也看了半天“可是这要不是烟囱的话，修的是不是也太高了点？？”，林振川听到坦克的话“高了点？是有点高”，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视线从上面一直掉到烟囱的最底层，“这东西确实有问题，不管是不是烟囱都很不对劲”，杜大炮问“问什么？哪里不对劲？”，林振川走上前去，“不管烟囱还是别的，在打完地基之后，地面上必须还盖一个基座才能继续盖高，所以烟囱一般是有个大台子在下面的，但是这个东西没有”蚊香心领神会，跑到烟囱跟前，用手狠狠地沿着烟囱的红砖向下刨土，“大炮哥没错，这烟囱没有基座”杜大炮还是有点懵，“没有基座代表着什么？”，“没有基座说明这个烟囱真正的一楼不在地面上，而在地下，地下肯定有一个可以让我们进入烟囱的门”，“原来如此”杜大炮这才明白过来，“走，准备去地下”。

    三四号车间中间是一条长满青苔的路，尽头是一间小小的茅屋，门修在背面。几人走到门前，发现这扇门居然连锁都没锁，门虚掩着，门栓位置有一条铁链子，但是此刻它一直吊在门上。杜大炮把手枪掏了出来，另一只手轻轻的去拉门，门完全打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没有危险出现。四眼身上配备了夜视仪，他递给了林振川，林振川戴上夜视仪站在门口，开始仔细的观察这个小屋子。这个屋子小的可怜，两平米估计都没有，地上有一个一平米左右的洞，洞口有一架木制的梯子，杜大炮想顺着下去，被林振川拦住了。“少爵爷怎么了？我不可能让你走前面”，林振川摇摇头“不是跟你抢顺序，你没觉得很不对劲吗”，杜大炮脸上浮出一抹诧异，“怎么又不对劲了？哪里不对劲啊？”，“在大院的时候你说过，政府查抄的时候发现地下空间跟地面上厂房的面积几乎一致，对吗”，杜大炮点点头，林振川继续说到“我们又看了航拍的照片，推断这下面肯定不止一层空间，估计是好几层，这么大的空间，里面的人肯定少不了，为什么出入居然用的是这么窄窄的一个木梯子，如果他们都是从这里出入的话，这个梯子用一天就得散架”，杜大炮接过林振川手上的夜视仪，仔细看了半天，默默的点点头，算是认同林振川的看法“那少爵爷，现在怎么办”，林振川用手托住下巴，开始自言自语“这个梯子摆在这里，说明了这个地方绝不是厂内员工的出入口，既然不是出入口，要么是有其他的途径，要么就是地面下作业的人夜间也不会回到地上。但是刚刚我们审问那个守卫的时候守卫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况且守卫的活动区间就在地面上，地面上的环境包括宿舍的情况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应该没有其他的途径去地下”，杜大炮听着林振川自言自语半天听得一头雾水，“少爵爷，到底啥意思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振川指了指两个看起来像是宿舍的厂房，“我们去这两个车间摸摸情况，我怀疑里面有文章”。

    走进近车间林振川才发现，门口的架子上搭满了衣服，这不是晾衣服，而是刻意把衣服搭在了这根杆子上。老鼠随手拿下一件衣服，“衣服干湿度不均匀，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穿过了，略微可以闻到一点血腥味”。杜大炮皱了下眉头，“都提起精神来，这两个车间看起来没那么简单”。车间铁皮缝中依然透出些许的灯光，但是目测整个车间至少有6米多高，所以杜大炮想爬上去顺着缝隙观察里面有些困难，他仰着头看了看这个车间，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没法观察内部，用什么叫开们呢？”，老鼠听见了杜大炮的这句话，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这个车间里没有人，我们正常进去应该是安全的”，杜大炮不解“为什么？你哪里看出来安全？”。“仔细闻闻，空气中有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这液体专门处理尸体，而尸体一般是不需要人看守的”，四眼拿着一根试管递到了杜大炮的眼前，里面只有一小点的液体，打开手电看，里面的液体变成了紫堇色。杜大炮拿着这跟试管“这是什么四眼？”，“是吗啡，空气中有些许的吗啡，我闻到了这个味道，用这个小玩意一试果然如此”，老鼠更加放心了，“这种空气中没有防毒面具是没法长期停留的，所以我觉得里面没人”。林振川思索了一下，“还是慎重起见吧，做好战斗准备”。几个人戴上了老鼠准备的防毒面具，先沿着车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入口后，他们聚集在了正门口。这是一扇很大的推拉门，有两个把手，需要拉着向两边同时拉，杜大炮命令坦克和自己同时向两侧拉开，其余人随着门慢慢移动，伺机观察看有没有危险。门正常的打开了，里面确实如老鼠所说没有人在。看到车间里的情况，林振川瞪大了眼睛，已经挪不动自己的脚步，其余人也被面前这个场景深深的震惊了，杜大炮军旅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如果不是带着防毒面具，他的嘴巴估计已经堵不上了。

    仓库中间是一条通道，两侧修着直达房顶的架子，在幽暗的黄色灯光下可以看到，架子上摆的满满的全是尸体。确切的说这是一个积尸仓库，所有尸体几乎都是诡异的暗绿色，看上去很是瘆人。坦克走了进去，用手碰了碰一具尸体，转过身年来说“是真人尸体，不是道具”，四眼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柄小小的柳叶刀，找了一具尸体开始简单的解刨。蚊香也从身上摸出了一把瑞士军刀走到一具尸体跟前，一刀划过打开了这具尸体的胸腔。杜大炮和林振川继续往里走，尸体延绵不绝，一具一具都是暗绿色，整个车间里都是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部分尸体有轻微的腐烂，但是大多数都保持了完整，“就凭这个车间，他方克锋够入狱了”杜大炮边走边说“不一定，别忘了，这个厂子的法人不是他，是杨盛开，这还不足以直接威胁方克锋”在车间的尽头，地上有一个已经有些破损的牌子，林振川俯身把它翻了过来，上面写着残次品车间五个字，“残次品？为什么这些尸体都是残次品？”，“还不知道，死因要看蚊香和四眼解剖的结果”，杜大炮一路走来，感觉除了满目疮痍的死人就没看见其他的东西了，“有什么收获吗少爵爷”，林振川点点头“有，这个车间没有地下入口，通道的地面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的入口”说完指了指脚下的地，杜大炮点点头“是，看来小房子里的那个洞口是唯一进入地下的途径了”，林振川摘下防毒面具，“走吧，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

    “尸体是药物死亡，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致命伤，按照器官老化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个年轻人”，蚊香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套看着四眼，“你有什么发现”，四眼接过蚊香用过的纸巾擦了擦柳叶刀“基本一致，具体是什么药物还看不出来，尸体内部器官也都是暗绿色，就味道而言，全身的福尔马林含量应该不足以防腐，所以尸体没有腐烂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绿色的药物，也因此死亡时间目前无法判断”，林振川看着这些尸体，“初步目测，这个车间里的尸体至少上百具，而且很可能都是残次品”，坦克有些疑惑的问到，“为什么是残次品，尸体还评比质量？”，林振川摇摇头“不知道，这些只有到地下才知道了”。

    杜大炮拿出刚刚缴获守卫的无线电“大麻，门口有什么情况？”，大麻很快答复“没有情况，猴子刚刚回报，抓住的守卫都安置好了”，杜大炮简短回复“好的，继续警戒”。将无线电塞会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杜大炮指了指小房子的方向“事到如今，只有先从那里下去了，到了下面万一我们走散了，用无线电联系”，林振川摸了摸自己身上“大炮，我没有无线电”，杜大炮伸了伸舌头“少爵爷，我们自己人只有四眼带了无线电，其余的无线电都是从守卫身上收缴的，但是第一个守卫的无线电在刚刚引守卫队出厂的时候被坦克踩烂了，四眼的无线电需要遥控闪光弹等武器，所以。。。”，林振川睁大了眼睛“我跟你走一路大炮”，大炮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