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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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见林旋儿心神恍惚,并不知昨夜的事儿,只当她见了尸体有些害怕,便笑着安慰她,又将她带到湖边,大爷、三爷早在那里。 林旋儿抬眼望着三爷,只见他正和大爷说话,满面春风,一时呆站在原地,心中暗暗思忖,他于钟离的死又没有关系呢?若真是为了昨夜的事情,那还真是自己的罪过了,虽说他想要了自己的命,但那毕竟没有成功,而且以后自己有了防备,又有了匕首,他也再难成功,再不然,打一顿撵出去也就罢了。 忽然觉得三爷很陌生,但她心中一时又拿不准,那人到底是因为害怕受到三爷的责罚而选择自尽,或是还有旁的理由,只怔怔地想着。 死了一个下人,对于二爷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他只轻轻坐下,和二人说笑起来,大爷见了林旋儿那样儿,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先生切不要把昨天晚上事情放在心上,我常吃酒,酒量不济,吃醉了就难免口出狂言,只怕昨夜得罪了先生,现在赔罪。”说罢便打躬作揖。 林旋儿见了,忙还礼不迭,只在二爷旁边坐了,正对着三爷,他真看着自己笑,林旋儿愈发觉得他笑得阴森可怖,也便不与他对视,只转头看着身后的湖水,波光粼粼,阳光下金灿灿、明晃晃的,刺得眼睛发痛。 大爷昨夜果然是喝多了,今天早上就换了一个人似的,行事低调沉稳,不时轻言两声,吃酒也文雅些,又跟林旋儿说了好些感谢的话,倒让林旋儿觉得昨夜那样嘲讽于他,未免有些太小心眼了。 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见芊芊带着红玉朝这边过来,轻轻柔柔地笑着在三爷跟前坐了,脸上泪痕犹未干,却在三爷面前强颜欢笑。 三爷见了,只轻叹了一声,握住她的手,看样子,虽是心疼,却也无法。 大爷见状便笑道:“你们二人自小都这样好,羡煞旁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三爷轻声道:“喝杯酒吧!老太太病着,你多担待些!” 大爷又调侃道:“对啊,为了你们两个的终身大事,你多担待些吧!横竖你现在担待老太太的,将来三爷都担待你,现如今你受了多少气,便让他少娶多少个小妾,算算还是你划得来!” 林旋儿瞥见二爷听到这里,忙用手在桌下拽了拽大爷的衣裳,大爷会意,住口不提,却还是抿嘴而笑,二爷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二爷历来管家,挥霍指使,慷慨而为,家中无人不敬服,这园子里头的男人,媳妇,婆子,小厮,丫头哪一个不是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便是在老太太跟前儿,也一样对答如流,单单见了三爷,这两日已经流了两回汗了。 林旋儿看在眼中,心中对那钟离自尽的理由与害怕三爷有关的猜测,又近了一分。 再想起白露曾说过,三爷才是这园子了真正的主子,大爷、二爷虽都是亲戚,又有奶哥哥的身份在里头,但毕竟也差了一分。 又想起他敢公然在京城中掳人而来,还能够找人弄一具尸骸去糊弄奶娘和紫菱。 兼有那公人只是见了英介便立刻换了一副奴才嘴脸。 三爷啊三爷,他究竟是谁?顶着这个三爷的名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肆意妄为?似乎又有些心怀良善,虽随意掳人,但他不是还命人搬了石头来挡住路上的缺口。 暴戾恣睢?似乎又有些菩萨心肠。虽让人怕得自尽,但却三番两次地搭救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望回报。 蛮不讲理?似乎又有些善解人意。虽不让她回去,却也应了要想法子还她心愿。 冷酷无情?似乎又有些重情重义。对老太太孝顺自不必说,对芊芊一往情深也不提,便是对英介也是好的。 她还在嘀咕,芊芊听了大爷的话,娇羞不已,忙点头,用手中的罗帕遮了嘴巴,接过三爷的杯子,将里头的酒吃了。 三爷又笑向林旋儿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三魂不见了七魄似的,平日里那厉害劲儿到哪里去了?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今儿个一早起来,想是在园子里吹了风!着凉了吧!”二爷好像生怕她说出钟离已死的事,不待林旋儿说话,忙抢过话来说。 “想是昨夜也着了些凉。”三爷笑着看看她,又对二爷道:“进来园子里头可得好好整治整治,竟多出那么些个歹人来了,倘或夜间女人们有事行走遇上了,倒不好。” 二爷听了,忙站起来应是。 大爷便在一旁道:“自家兄弟,不必拿出你那嘴脸来应酬!让人见笑了!” 二爷抬眼度三爷脸色不曾变,便也才安心坐下了。 一时芊芊说想到湖中坐船,林旋儿因满怀心事便借口说老太太那里还有事,不去了,三爷也不勉强,便自去了,二爷张罗船只,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见三爷和芊芊大半年不见,自然也不会跟去,大爷早不见了踪影,因而成全了一对有情人相处时光。 林旋儿心事重重,往前走了两步,却见一人等在路边,细一看,竟然是大爷,只当他欣赏园中景致,不变打扰,便往他后头轻轻走过,大爷转身对她笑道:“柳先生,咱们两个说会儿话如何?” 有什么好说的呢? 林旋儿笑了笑,便道:“大爷有何指教?” 大爷听了,忙笑道:“哎!我说喝酒误事不是?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说话能不这么客气么?我听他们说老太太管你叫安仁,我也这么称呼你如何?老是先生,先生的,太外道了!” 林旋儿只觉一阵面红耳赤,笑道:“不可,那是老太太混起,原是想老太太高兴叫着玩的,如今大爷也这样称呼我,这让我怎敢答应!” 大爷也笑:“原来昨晚喝醉的不只我一人!看你昨晚说话,想也是狂人一个,如今看来,连这个名号都不敢当!咱们都一样,酒壮着怂人胆!”说罢,又看了看林旋儿道:“既如此,我便称呼你做玄弟如何?”
若再不满意,显得未免太过斤斤计较,因而林旋儿点头道:“叫什么都是一样!大爷看来有事,不妨直说,您贵人事忙,难得回家一趟,想必也有事情要办,就不要把时间都耽搁在这上头了。” 大爷点头道:“说的是,那么咱们走吧!” 林旋儿不知他要去哪里,只见他大步流星往前头去,便快走两步跟了上去,大爷便一边走,一边与她商量,如何在老太太跟前劝解,让三爷与芊芊玉成好事。 林旋儿倒是没有想到,一个豪放不羁的大男人也管这样闲事,前头再两步便到金禧苑的正门口了,她想来老太太对芊芊的看法已是根深蒂固的了,只怕是谁说都没有用的,便忙上前两步对大爷道:“咱们虽是好心,但也要知道有些事不是咱们几句话就能劝服的,老太太近来身体好些,我也劝过两句,横竖听不进去,与其进去惹老太太生气,倒不如罢了。” 大爷听了,豁然一笑道:“玄弟常与二弟相处,怎么倒学了他的乖觉去了呢!若人人都避之则吉,三弟说话老太太听不进,只当他心中只有芊芊,势必偏袒,自然厌烦,倒是咱们这样外人说两句公道话,老太太指不定要听呢!若讨了嫌呢,毕竟是外人,也不妨事的,若真劝好了,也是牵线搭桥的一桩好事!免得那两个人终日相思却不能相守。咱是没有那样的姑娘,不然只怕早带着她跑了!” 林旋儿听他说的好笑,也知他说得有理,遂也就不再多说,二人一行往金禧苑中来。 老太太正在正内室中炕上歪着歇中觉,见了他们二人过来,雨蝉忙对他们摆手,两人会意,便在东边耳房中坐了吃茶。 丰蝉和双蝉在一旁伺候着,这倒是少见,这两个丫头平日里做什么都呼喝小丫头子,今儿个竟也那么勤快起来,再一看那碗内的茶,便是老太太平日吃的上茶,又见两个人围着大爷问长问短,大爷也不忸怩,有问必答。 看来,这位二十四五仍未娶妻的大爷,在这些丫头们眼中,可都是香饽饽,说来也奇怪,二爷已娶亲,加上相貌不佳,倒也没有甚丫头缠绕,三爷眼里只有一个芊芊,想来缠也无用,可不这位相貌堂堂,文质彬彬的大爷就收欢迎了么! 她低头吃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大爷的话,这人见识也到广博,天南地北,上天入地,竟也都回答得周全,心中也便服了,怪道是中的状元,的确也非池中物,昨夜倒也是小看了他。 一时老太太醒了,雨蝉便带来两人往老太太屋里去。 老太太一见了大爷,便伸手过来拉住他的手,口中直呼“荣泽”,到这会儿林旋儿才知道,这位大爷名唤荣泽,二爷性陆,这位大爷的名讳便是陆荣泽。 陆荣泽?这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