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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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为什么,他只不说,便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个不住。 要走他却硬是抱住腿不放。 林旋儿无奈,一时英介又过来催,说要快走,见了天佑这般蛮缠,便举起马鞭子往他身上打了两下,那小子被打得急了,却也咬住牙不放手,这是白露见了,便走到他跟前笑道:“前儿我听轩二奶奶说,要把彩云配人,给了外头的小厮,才刚我在园子里头遇上她娘,说是今天进来了,谢了恩,就把她领出去了,配给那前头庄子上的人,一家都喜欢呢!” 天佑听了,愣愣地从地上,一跺脚,急道:“才从她那里来的,这么大事儿,她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儿?”说罢便往外头跑了,想了一想,又返回来看着林旋儿道:“先生,容我去瞧瞧,马上就来,你可千万不能走!你信我的话!” 林旋儿如今已是归心似箭,便是龙潭虎xue只怕也敢闯一闯,不过小孩子一句玩话,自己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忙着去回老太太,又让白露打点行装。 到了金禧苑,老太太虽是不舍,但也拉着她的手交代了好些话,又交代南辰,将她带走办完事就立刻带回来! 因怕时间完了进不了城门,也不得家中吃饭,便匆匆出去了,到了门口,众人都早已等在那里了,轻装上阵,一见了南辰过来,都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林旋儿四下瞧了一瞧,只见前头空着两匹马,其中一匹便是那日自己见到的“野马”,又有一匹稍矮一些的,便皱了眉头对南辰道:“我不会骑马。” “我倒把这个给忘了。”南辰拍了一拍头,便轻笑道:“要不,我找人与你同乘一骑如何?” 她还是个姑娘,如何得骑马?想到这里,她只有硬着头皮道:“我要坐车。” 正说完,只见白露往里头出来,领着家里三四个媳妇婆子,每人提着两个大包袱过来,都用不同颜色的宫缎包好,又悄悄将林旋儿拉到一边交代道:“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妥当了,前头白色的那个里头是些姑娘用的东西,你不是后儿个就是信期了么?这回可别再忘了,随性的都是男人,自己多加些小心。那蓝色包里头装的是你在家常看的书和文房四宝,绿色的包里装着十套给你换洗的衣裳,赭色的包里是一些洗头、洗浴的桂花油和巾帕。”说完又悄悄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来递给她道:”这是你的月银,平日里送了来都只收着,我帮你数了数,三百六十八两,你贴身收着,虽然跟着三爷去,但也需些钱财防身才是。” 那头马上的庆祥平日里就见不惯林旋儿轻声慢语,如今又见这样,心中难免厌烦起来,便骑到英介身边冷笑道:“可不要坐车么?瞧带那些个东西,只怕没有一辆六骡大车还带不走呢!真没见识过,酸腐书生!你新婚妻子都没那么送过你!” 英介不搭理,只白了他一眼,但心中也着实想,又不是大姑娘出门子,哪里用得着这样,众人口里虽不说,但瞧着也不像,南辰便命人将车子拉来讨好,那些婆子们将东西都放在上头,正要走,只见里头天佑狂奔着过来,一面跺脚一面吼白露道:“你怎么骗我!” 抬眼瞅见那些马儿,又见了南辰,慌忙憋住,涨红了一张脸,也不敢撒泼,毕恭毕敬地垂手立在一边,见林旋儿要上车,心下着急,又不敢造次,只憋得难受,众人骑马先行,英介赶着车子在后头跟着,他这才忙着上前对着英介央告道:“好哥哥,你让我同先生说句话儿,只一句!” 英介见他可怜,便将马车勒住,小声道:“快些儿,咱们虽不赶着进城,但三爷是要进去的,回头耽搁了就不好了。” “很快,很快。”天佑忙笑着答应,便绕道轿帘子便,轻声唤道:“先生。” 林旋儿掀开帘子,只见他捏着声儿对林旋儿道:“先生,前儿个咱们在山 上见到的那些枯骨,都是先前咱们这园子里的大夫,你来的那天,三爷让人把他们送出园去了。”刚说罢,便听到英介前头扬鞭,驾车而去。 且说这天佑揣着捡来的那块儿玉石去送给彩云,这个彩云便正是惜文身边服侍的一个二等丫头,平日里常在药庐间走动,一看到天佑掏出那块儿玉佩,便忙问他:“是不是周大夫回来了?” 天佑拿着那块儿玉佩半日没有回过神来,才又问:“什么周大夫?” “经常捻着胡须走来走去的那个周大夫,你去年牙疼还是他给你的药,这都忘了,不是说三爷让他们都到山上写医书去了么?你见过他了吗?”彩云接过那玉佩,瞧了又瞧,才又笃定道:“没错,便是这个!这是周大夫祖上传下来的随身玉佩,你这人,又是怎么从他身上骗来的,我记得他曾经说过,玉在人在!” 天佑听罢,登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来,难道?这不可能! 于是忙又上前将玉佩放在彩云的眼前,问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样的玉佩不是多数都一样的么?你怎么就肯定是周大夫的!” 彩云伸出手来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声道:“你当我是你啊!没有瞧清楚能乱说话么?你看,这玉佩后头便刻着一个周字,你没有瞧见么?” 天佑拿到自己眼前又细细看了一遍,只见一个弯弯曲曲,像是画儿一样的符号在后头,便叹道:“这哪里是周字!难道你欺负我没有念过书么?周字我是见过的,一扇没有门槛儿的门,里头还有些东西,这个不像!” 彩云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笨!这个是秦篆,秦朝的字,不知咱们现在写的,知道了么?上次周大夫喝醉了,就拿出来给大家瞧,我也见过,不会错,就是他的。” 话说这天佑心虽然大字不认得几个,但从下便耳聪目明,他父母也是在这院中当差的,常常给他讲些主仆之道,彩云的话他先前不信也罢了,如今信了,心中便慌了起来。 那些枯骨便是以前园里给老太太看病的大夫!什么到山上去写医书,根本就是填土坑去了!想到这里,他胆战心惊,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和柳大夫发现了那些尸骨,这还了得! 便将彩云一个人晾在那里,跑去给林旋儿报信,原是想告诉她不要对别人说起他们二人埋葬那些枯骨的事,谁想他刚跑到安仁院便听说南辰要带林旋儿出去,心里一时着急,又无法将话说明,便只得牢牢把住林旋儿的脚。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心思,想林旋儿上次因为救白露的事情得罪了芊芊,南辰自然不会放过她。 后来又听白露骗他,两头顾不着,又怕彩云真被配了出去,便过去了,谁想问清楚之后再回来,已经太迟了,只看到林旋儿上车。 他不过轻轻一句,林旋儿坐在马车里,只觉得电掣雷击一般,沉沉地闷了一路,只觉心中七上八下,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那些人不过是没有治好老太太的病,怎么就至于要死了呢?那么残忍的手法! 难道以往那些好的,都是假的么? 他怎么能够一面表现得胸襟旷广,一面就因为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毫不留情得置人于死地? 想来天佑忧心自己的安危,才会冒死过来告诉自己这个。 但她心中并不太担忧。 眼下他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替代自己,老太太那里还需要他。 这个男人或许冷酷无情、残忍至极、让人人都闻风丧胆,便是那个什么钟离,也不等他问就怕得自尽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虽不能扇枕温袭,但却无忝所生以慰藉老母,只怕在外头办事,多半也是为了化解老太太心中的恨。 老太太如今显然太喜欢自己了,便是老太太那边,自己也还有利用价值。 除非,他找到比自己更适合照顾老太太的人,便会将自己也埋葬在深壑之中,一如那些无主的枯骨。 心中正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马车停了,英介掀开帘子,轻笑道:“到了,先生!” 林旋儿探出头来,只见这时城郊的一个别院,如今这里只有英介赶着马车,车里坐着自己,前头那些骑着马的人都不见了。 林旋儿踩着脚凳下来,回头看英介正帮她把包袱拿出来,便问:“其他人呢?” 英介轻笑道:“都陪着三爷回城去了,咱们的马车太慢,不赶趟,这会儿去了,也只怕早就关了城门了,三爷便吩咐我带你到这里暂歇一夜,明儿个他来了再一同走。” 两人安置好了。 一个干净的房间,轻简无修饰,最显眼的大概就是她自己的那几个包袱。 英介将东西放好,命人去传饭过来,又才劝道:“明儿个咱们要赶路,这些个东西都放在这里吧!让他们好生看着,只捡几样随身带的就罢了。” 林旋儿转头看着他,轻声探问:“三爷,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