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骗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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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旋儿只觉好笑,这丫头说话越来越颠三倒四,她哪里来的什么大伯子? 正寻思,后头白露也笑了,便在她耳边小声道:“许是大爷来了。” 可不是么!林旋儿进去,只见他正一身行装那里吃茶。 见到陆荣泽,是这几日她最高兴的事情,于是便忙上前问好,又问他怎么会来,又问他有没有被人瞧见。 此刻的陆荣泽见她的样子,说不出的喜欢,以往看她只怕人误会,如今心中早知道她是个姑娘,心花怒放,心里头只认定了她便是自己将来要娶的人,只是众人都在,不便说明,又看她如此关心自己,想到以往种种件件,由不得笑出来。 见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便皱眉对身后的白露道:“怎么这样天穿这么一点儿你也不说说他,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白露笑道:“才刚上山去还穿着一件斗篷呢!路上碰到一个受伤的女人,她就脱下来给人家了!那斗篷还是老太太赏的呢!我看她给的时候倒是爽快,仔细老太太问她,看她如何交代?” 林旋儿无暇理会这个,她心里头也没多想陆荣泽的心思,只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便忙问:“是不是老太太让你捎话给我?“ 陆荣泽听了,摇头笑道:“浙江府修缮河堤的事情出了点儿纰漏,皇上让我过去瞧瞧,得有个一二月不能回来,今儿个晚上就出发,过来和你说一声儿,只担心你来着,我若在便随你做什么,我若不在,三弟不便出手相助,你得好自为之。”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轻笑道:“倘或有急事不及等我回来,拿着这个玉佩去找刑部右侍郎曾昊,我已同他打过招呼,若然有事,万死不辞。” 林旋儿便轻笑道:“谢大哥费心,我这里的事情不出一二月也该完了,都已经算计好了的,想必也用不着这个。” 陆荣泽本想拉她的手,但又看到白露和奶娘都在屋里,便只将玉佩放在她前头桌上,才道:“收着吧!以防万一。” 林旋儿便将玉佩交给白露,命她收起来,又让奶娘出去烧火做饭,陆荣泽直笑不语,待人都出去了,他便站起来,柔声道:“你坐着吧!我有话跟你说。” 林旋儿只道他还要交代什么,便笑着摇头道:“大哥近来年纪大了,怎么如此唠叨?” 陆荣泽点头笑了笑,也罢!如今便是对她说了自己的心意,这一去便是一二月,中间又不得回来,又牵肠挂肚,闹得两个人都不好受,这不是白白受些煎熬么?等回来了,这头跟她一说,那里头再回明了老太太,想必是没有不喜欢的,到时候趁热打铁就能成亲岂不好? 想到这里,他便将要出口的话儿又咽回去,只道:“你便是嫌我唠叨也要说,以后再出去,见了人家老rou病残,万不可糟践自己去救人!好生爱惜自己的身子!” 林旋儿并不放在心上,只一面点头,一面将柜子打开往里头翻东西。 一个做好的扇套子拿出来,陆荣泽只觉从心里甜出来,正欲伸手过去拿,却见她往里头拿出两个小瓶子来,轻声道:“大哥带些药去吧!这是莲花清瘟丸,若有个头疼脑热的吃两丸便大好,这个是薄荷软膏,这一路上蚊虫叮咬,擦一擦。” 陆荣泽结果小瓶子,见她又将扇套儿等物收回柜子里头,只觉心中一阵失落,口中便试探道:“这是哪家姑娘送给你的扇套儿?” 林旋儿低头瞥了一眼,便笑道:“这是紫菱帮外头人家做的针黹,隔两天要交给人家的,怕放在她自己屋里里头弄丢了,就托白露收着,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让她再重做一个!这丫头心灵手巧的,想不到力气那么大,做这个精细活儿倒也还成!” 说罢便将扇套儿往里头拿出来,递给陆荣泽。 陆荣泽叹了一声,心里只想,这又不是你做的,我要来做什么!于是只将药收起来,并不伸手去接扇套儿,点头道:“我不大带那个。”说罢起身要走。 林旋儿忙拦他问道:“在这里吃了饭再去罢!她们这会儿想必都备下了。” 他便笑道:“不了,严尚书在摆酒替我饯行,怎么都得去的!”说罢又爱怜地瞧了一眼林旋儿,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林旋儿送至门口,却见一顶雇来的小轿,几个面生的轿夫,云岩并没跟着,他钻入轿中去了。 林旋儿见他走了,才转回头来,正瞧见奶娘提着食盒过去摆饭,忙跟她说陆荣泽已经走了,她只叹了一声道:“大爷要出门子也会过来关照你一声儿,怎么就不见三爷常过来瞧瞧你,我说你是在做什么?成日家这正经的姑娘打扮也不做,还是这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拖着,难怪三爷不过来,好旋儿,你听我说,这年轻夫妻最经不起别,这一别就淡了,他外头事忙不得过来瞧你,你就过去瞧他去!” 瞧他去? 便是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在哪里办事也不知道,上哪里瞧去! 林旋儿只笑着将她打发了,一时回到屋里,却见白露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便问她收好了没有,她点头,然后又说:“我这两天老是觉着胸口堵得慌,就不安生,你瞧,大爷也送这东西过来,别是有什么事儿不好告诉咱们呢!姑娘你好好想想。” 林旋儿将手放在火盆上,冲她笑了笑:“杞人忧天。” 吃罢饭,天空中竟然忽然下起雪来了,初如柳絮,洋洋洒洒,渐渐便似鹅毛一般下个不住,一转眼便将世界变成一片白色,林旋儿坐在暖阁里看书,白露正煮茶,只听到外头一个小厮跑进来道:“小爷快去瞧瞧,门口来了个女人,跪在那里就不肯走,奶娘正劝呢!问她哪里疼也不说,来做什么也不说,只要找你来的。身上还披着你的斗篷。”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林旋儿懒懒地伸了个腰,闭上眼睛,对白露道:“你出去瞧瞧,打发她走就是了,我乏了,要歇了。”
一是白露回来了,笑道:“人家上门来谢恩呢!我跟她说我们小爷睡下了,她便要还你这斗篷,这不,我拿回来了。” 说着便斗篷一整,却见打里头滚出一个香袋儿来,上头绣着鸳鸯戏水,手工精细,针脚均匀,一看便是雪薇的手工。 她冷笑了一声。 白露捡起来瞧了一瞧,扑哧一声笑道:“你真个是人见人爱的哥儿呢!救了人家的命,人家就想以身相许了!这不,信物都送来了。” 林旋儿还未及说话,只听到外头脚步声,又有大旺女人和奶娘两个说话的声音,往这边来了,白露忙起身去迎,林旋儿也穿鞋下炕,迎至门口。 紫菱执着拂尘给大旺女人扫雪,又接过她身上的斗篷去烘干。 大旺女人进门便看着林旋儿笑道:“先生进来可好?” 林旋儿让她坐了,便笑道:“嫂子事忙,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旺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便擦了擦脸,轻笑道:“这话原不该我说的,只是我家大旺今儿个回家,打你门口经过,看到那个女人跪在你门口,有些不放心,只嘱咐我过来跟你说,他说,你一个没成亲的哥儿,仔细毁在那**手里头。” 说罢又看了看身后的奶娘,奶娘伴着一张脸在后头道:“让你正经在家里呆着,你非到处去,这会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回来!我说你可还嫌烦呢!该听大旺嫂子一声儿!” 林旋儿便笑道:“您如何知道这个人的?” 大旺嫂子便道:“我也不怕下割舌地狱,横竖是你我才说的,别人我还不管呢!这个女人是打外头娶来的,她婆家原是住在咱们这街上,后来儿子发了财,就都搬出去了,不到二年,儿子死了,就剩下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寡妇儿,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惦记着,偏这小**又是个浪人,总跟人眉来眼去,他们老两口儿要打发她嫁人,她又惦记着家里那点儿银子不愿去,老两口儿无法,见谁都抹眼泪儿,谁知她竟对旁人说,成日间在家里头挨打受气,闹得不可开交。” 林旋儿听了,心头一惊,便忙问:“她今日不是在山上打柴么?” “我的哥儿!你怎么恁地好骗,她平日里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饭熟了还得等人叫唤,哪里又会上山砍柴!我们想,必是那**看中了先生你一表人才,故意过来沾染。”大旺女人怕她不信,还道:“她专会人前装可怜,你可千万别信她!” 送走了大旺女人,林旋儿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竟然被骗了那么久!原来所谓的被公婆打骂,根本就是她编制的谎言,不过为了接近魏书谣,而自己竟然还傻乎乎地将她当做姐妹,最后惨死在她的刀下! 而这一次,她竟然还想再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