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女医在线阅读 - 160.花心

160.花心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女人!

    林旋儿只觉浑身颤抖,手中的杯子也有些轻轻晃动,一旁的白露见了,忙问道:“那里不好了?”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才慢慢地道:“罢了,睡去吧!”

    两人一时无话,都在暖阁里躺了,林旋儿心中便细细回想,若真如大旺女人所说,雪薇便是真看中了自己,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勾引自己,又想起她曾讥讽自己冷得像冰,男人哪里会喜欢,心头竟然慢慢地平静下来。

    如今自己冷眼旁观,魏书谣和林珍儿虽为了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但终究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且满福堂还在,两人和好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这雪薇风sao入骨,自己不受用,倒不如再将她转给魏书谣,林珍儿性格暴烈,雪薇阴险狡诈,两两相争,自己便索性来个坐山观虎斗岂不有趣?

    这一回,虽心里头还有余怒未消,但却出奇地舒坦,一觉直至天明,一夜无梦。

    再说那魏书谣终日在自家宅子和满福堂之间来回,虽有心到那烟花之地去,却又苦无玩伴,身边只有赖二之流,着实也不像个样子,因心里头总觉不顺,脾气也暴躁起来,可巧儿那日正骑马往来,远远便瞧见宁德和他的随从几人也对面骑马过来了,想了一想,便往那小巷子里头避让,谁知那巷子极小极窄,他那马儿入了去,便如同困兽一般,动弹不得,地上尽是脏污之物,这便只是寻常人家后巷子。

    想下马又嫌脏,便四下张望,可巧儿那日雪薇正在自家院中垫了褥子石墩子上头吃茶,因和隔壁和大嫂子隔着花窗说话儿,便斜靠在墙上,一行听,一行抿嘴儿笑,举止轻浮造作,柳腰清摆,翘臀轻动,那小户人家围墙矮小,魏书谣又坐在马上,高高便瞧见了,只看得愣了神儿。

    便用脚踢身边的赖二问道:“那小娘子是谁?”

    赖二正打量前头宁德众人前头去了,便扭头道:“少爷,咱们走吧!”

    说罢便牵马就走,魏书谣只紧紧勒住马缰,又低头笑问:“你瞧上一瞧,可认得里头依窗儿说话的小娘子是谁家媳妇儿?”

    赖二听了,便忙命身后众人将他抬起来,双手扒住墙头往里头瞧,谁知还没瞧清楚,下头一个小厮踩了水,重重地滑到了,几个跌坐一堆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惊动了里头正说话的雪薇,她将头抬起来一瞧,正对上魏书谣的眼神儿。

    魏书谣见了她发现了,心下有些慌张,便忙看向一边,谁知那雪薇见了他偷看自己,却也并不生气,只抿嘴儿一笑,只当没瞧见,又继续说话,动作更加轻浮。

    魏书谣心痒难耐,想他虽然娶妻,但林珍儿枯瘦如柴,恶强霸道,并无这般顾盼生姿的风姿,一时便将什么书礼都摆一边儿去了,只怔怔地望了半晌。

    雪薇也不回避,还不是轻整云鬓,故意搔首弄姿,一时撩拨得魏书谣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进去。

    底下赖二瞧出端倪来,心里明白,便忙上前笑道:“少爷,咱们还是先走吧!这头里到底是人家后院儿,不便久留,若您真惦记这小娘子,不出一个时辰,管保打听出来!”说罢便往地上拾起一块儿石头,在这墙上划了一个圈儿。

    魏书谣听他说得有理,便只点头,又依依不舍地往家里去了。

    正到门口,却见林家家仆站在门口,一见了他便拱手作揖,连声喊姑爷,又从怀中掏出帖子来,他接过看了,正是林敖写的,相约今日在林府中摆酒赏雪。

    心中大不悦,但却无法推托,便对那家仆道:“你先回去罢!我换了衣裳便去。”

    那家仆忙轻笑道:“不妨事,小的在这里候着,敖大爷说了,若姑爷不家去,我也就不必回去了!求姑爷疼我这大雪天儿的跑腿的人罢!都是自己家里头,还换什么衣裳,这就走。”

    魏书谣无奈,正欲低头安排赖二,已不见了他的人影,低头问人,那人只笑道:“二爷替少爷打听事情去了!”

    魏书谣听了,心中大喜,便对门前小厮道:“到我房里找欣悦,传我的话,让她找二十两银子赏给赖二带兄弟们吃酒去!”众人都忙谢了,魏书谣见妥当了,便也就不再提,只扬鞭往林家去了。

    写帖儿的是林敖,邀他赏雪的却是云夫人。

    魏书谣忙上前请了安,问了好,前头站着。

    云夫人冷笑着看他道:“书谣,你也是个懂事的,是不是不写帖子请你,你就不来了?”

    魏书谣听了,便忙道:“娘这是哪里话,只因近来生意上头事情忙了些,也早想过来拜候您老人家,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呢!”

    云夫人听了,便轻声笑道:“昨儿个你托人送来的几缸子白酒和一千两银子我收到了,难为你还老这么想着我,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个明白人,怎就做了这样混事儿呢?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挑拨不成?”

    魏书谣皱眉听着,这话里头有两件事他还真想不明白。

    他几时找人送过酒和银子来?

    说有人挑拨,这是说谁呢?

    正想着,云夫人已命人将凳子端过来让他坐了,又亲切地笑道:“好孩子,都说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来的隔夜仇,难道你们就打算一辈子这么着?今儿个就当着我的面和好了罢!总没多大事儿!珍儿是我的姑娘,从小儿娇惯多了,性子是烈了些,但心里头还是好的,就看我面儿上,别计较了,可不许恼了!”

    说罢便命人找林珍儿过来。

    一时林珍儿来了,魏书谣见她并未施脂粉,头上也没有首饰,只哭得一双眼睛红肿了起来,显得楚楚了可怜,当下便心软了一半,加之近来魏夫人也长劝他隔几日将林珍儿接回去,心里头也明白,毕竟夫妻一场,又不是儿戏,岂能说散就散了呢!又想着珍儿平日的好,加上云夫人亲自与他说这些话儿,也不计较那日之事,自觉面上也过得去,便想索性就坡下驴,免得又横生枝节。

    于是便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少奶奶担待我这一回吧!那日是我喝多了黄汤开罪了你。”

    林珍儿委屈,抽抽搭搭,又见他讨好的样儿滑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云夫人见二人和好如初,自然喜欢,便命人摆下饭来,吃了饭,原样又叫人用车子将珍儿送走,前头魏纪骑着马,后头珍儿坐着车,夫妻两个欢欢喜喜一道回家去。

    魏夫人心中虽有刺儿,但见他们夫妻二人和睦,也就都罢了。

    至晚间,两人正热乎乎在炕上说话儿,那头赖二吃得醉醺醺往外头跑进来,门前婆子拦之不及,他已进去了,珍儿及屋里丫头们见他进来,藏之不迭,魏书谣便笑道:“也都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二人使了个眼色,魏书谣会意,便同珍儿笑道:“我和他外头说话去,你先歇了罢!”

    一行走出来,来至东厢里头,命丫头烧了水来吃茶,赖二瞅见四下无人,便将雪薇的身世一一说明,因又笑道:“如今少奶奶也回来了,只怕我这趟白跑了!”

    魏书谣冷笑道:“与她何干?”

    赖二便忙道:“说来这小寡妇儿倒也不难上手,只怕你这里头不好交代,方才好了的,别改明儿又醋了,还是罢了吧!”

    魏书谣显然只听到前头的半句,便问道:“如何不难上手?”

    赖二只道:“我瞧着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主儿,依我说,咱们逛窑子,占花魁倒也不大事儿,只是这好歹是正经人家,虽是寡妇,却也......”

    魏书谣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冷笑道:“这会儿你倒怕起来了!横竖就是你没本事把事情都办妥当了!休找其他借口!”

    赖二呵呵一笑,只道:“少爷既存着这心,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小寡妇好上手,只那老两口儿不好发付,若一时不起告到官府去,咱们虽不怕,倒也看着不好。”

    魏书谣便冷笑道:“你白白被叫赖二了不是?那赖上哪里去了?这会子怂了,竟怕上两个老不死的来了!”

    赖二听了,小声嘀咕道:“那都是些个医馆,可这老两口儿却都是平头百姓,再说了,为这么点子小事,就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倒也太过了些!”‘

    魏书谣听了,便叹了一声道:“倒难为你这赖汉也有这样慈悲心肠儿,这样吧,你想法子淘弄了她出来便是。”

    赖二应了便要去,只听得外头水秀儿小声道:“少爷,少奶奶心头有些痛,着我过来请你瞧瞧去!”赖二便知是催魏书谣回房,只傻笑了两声,赶着出去了。

    魏书谣回至房中,夫妻小别胜新婚,恩爱缠绵自不必说,可恨魏书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头搂着珍儿,心里头却如猫爪挠心一般,恨不能立马儿要了那雪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