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目不忘
宋灵儿对原随风微感失望，有些孩子气地问道：“喂，你看得懂吗？” 原随风道：“我不叫‘喂’。” “算了，你肯定不懂。”宋灵儿看着对方淡定的样子，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只得作罢。 另一边孩子们却热闹地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道：“你们从头瞧到尾，看了这么久，不知道学会了几招？” “太快了，一招都没学到。”有人沮丧道。 “是啊，这么高超的剑法，哪能看一眼学会？”又有人附和道。 聊了一会儿，众人都认为学不会，却听一人说道：“那可不见得，我知道有个人已经学会了，并且此人就在试剑房！” “高林峰，你可别胡言乱语啊！” “冲灵剑法可不是冲凉剑法！看一遍就能学会，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们要是不信，敢不敢跟我赌一次！”被这么多人质疑，那名叫高林峰的少年急了。 “我信！”这时候一个名叫高敬忠的壮实少年弱弱说道。 “敬忠，你怎么回事啊，居然会相信这种事？”有人难以置信。 “不是的，我也知道这人是谁。”高敬忠憨憨地说道，他长得颇为壮实，平日为人忠厚，素来不会撒谎骗人。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倒有几分信了。 “难道是真的，是谁这么厉害？”有人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高林峰接话道：“且听我从头道来，待会儿自然会知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小苏庄最厉害的剑法？” “自然知道，小苏庄最厉害的剑法当属青城剑法。”众人答道。 “不错，小苏庄最厉害的剑法当属余府的青城剑法，坊间有‘青城一剑，平沙落雁’的说法。意思是青城剑法威力大到可以推平沙山，快得连天上飞的大雁都躲不过。” 高林峰故作高深道：“今天要说的就是这青城剑法，要知道那人只见过余府大公子余人雄耍过一次，就学会了这套剑法。余府的青城剑法可不比宋师姐的冲灵剑法差多少，因此我才确定那人已然学会了冲灵剑法。” 高林峰颇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意思，他先铺个垫，引得众人耳根发痒，宋灵儿早已凑近去听，陆寒也饶有兴致，他还没听说有什么人能够看一遍就学会冲灵剑法的。只有原随风仍是面无表情地侍立陆寒身旁，仿佛对这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人到底是谁？”有人猴急问道。 “你别插话，专心听下去。时候一到，自会揭晓。”有人呛声道。 “话说有一日余府大公子余人雄在清远阁喝得半醉，在旁人撩拨之下，完完整整耍了一遍青城剑法。你还别说，别看那余人雄人模狗样，平日仗着有个武功高强的爹，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但剑法却甚是了得。嘿嘿，不过他哪里想得到天下间有人能够一遍学会青城剑法？” “言归正传，那天我跟高敬忠还有风哥一道，我们三人抱着要想打败对手，须先了解对手的想法，也在一旁认真观看那余狗雄耍剑。其实我早看狗雄不顺眼，若不是家主告诫不能惹事，恐怕当场要把他打成真狗熊。” “别吹了，余人雄人品虽次，功夫却是不弱，十个你都不是他对手。” 高林峰干咳两声，尴尬道：“大家不要打岔，就要揭晓那人是谁了。” “回府的路上风吹得很凉爽，当时正值秋天傍晚，满地落叶。风哥突然折了根光秃秃的树枝，对着落日叹了口气，说道：‘这青城剑法不愧是小苏庄最强剑法，剑势如虹，光是气势就胜过常胜剑法不知凡几。’我当时想，常胜剑法已经是我们高府最为厉害的剑法，应该不比青城剑法弱多少才对，便说道：‘风哥，你是不是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哪知道风哥又摘了根树枝递给我，悠悠说道：‘你若不信，那便比一比。’”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明了，已然知道那人是谁。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有人转头看了看陆寒所在之处，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家伙分明是个怪物，也没见怎么练功，武功却远在他们之上。 高林峰继续说道：“我为了替常胜剑法正名，无奈答应跟风哥比试。当时我提了个小小的要求，就是风哥只能出三成力，风哥自然答应。那青城剑法果然霸道非常，风哥出了九剑，我败了九次。惭愧得很，鄙人竟然接不下一剑。”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高林峰虽才十一岁，但常胜剑法已得真传，修为跟他们大部分人一样，都是一星凡境，而比试的结果却如此惨不忍睹，更让他们无语的是那人竟然真能一遍学会青城剑法。 高林峰又道：“那天敬忠也在场，可以替我作证。”说罢看向原随风，冲他扮了个鬼脸，“风哥，你可没让我们保密啊！” 宋灵儿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高林峰口中的风哥就是那个打瞌睡的看门小厮，可是他不是不会武功吗？这家伙居然敢骗我，下次饶不了他！”原随风哪里知道宋灵儿已悄悄怪上他，他压根没说自己不会武功，一切都是宋灵儿自己的判断。 事实上原随风从一开始就知道高林峰要把他力荐给陆寒，好让他有机会去日月剑宗。 高林峰确实很希望原随风能到日月剑宗，他对原随风有种盲目的崇拜，总觉得原随风是一条龙，不该总呆在小苏庄这个小池子。他没法改变原随风的奴仆身份，但他可以引起陆寒对原随风的关注。 话说到这里，显然高林峰成功引起了陆寒的兴趣。 原随风心里有些感动，他抬了抬腿，冲高林峰做了个飞踹的动作，笑道：“看来你筋骨又松了，是不是又想尝尝青城剑法‘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高林峰连连摆手：“上个月刚尝过的，求放过啊！” 原随风笑道：“暂且放过你！” 陆寒目光灼灼盯着原随风，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着实让他惊讶。原随风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他的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看上去充满活力。他虽然是高府小厮，却像个书生般知书达理。更有趣的是他能用笛子吹奏一些自创的曲子，十分动听。 陆寒见过许多天才，但没有一个能够看一遍就学会什么冲灵剑法、青城剑法的。他现在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原随风是否真的学会了冲灵剑法？如果他学会了，是不是该带他回日月剑宗？当然，后一个问题不成问题，他心里早有答案，如果他真能学会，就是一个练武奇才，日月剑宗又怎会错过这样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