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端倪

    随着德拉科在Vio家长期驻扎之后，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多比也就跟着长期驻扎了下来。

    因为德拉科中的第一个魔咒是会渐变的魔咒。Vio猜测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透明度和空气化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完全变成虚无。德拉科觉得他可能活不到最后那个时间段——在那之前，他吃的食物估计只能是穿喉而过，饿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他已经从最初的拿不了书架上的书变成了拉不了书架以外的布帘，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和吃饭时间，德拉科一整天都泡在书海里。

    陪着他最多的可不是Vio，她最近的运气倒是很好，接二连三地根据书里的线索找到了破解咒，并且抽到的新书里没什么严重的魔咒，甚至还有个跟之前桃心魔咒是一种类型的印痕魔咒，被她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由于被三楼弄得有些阴影，Vio只要中午十二点一到，就立刻冲下楼去，坚决不在图书室里多呆一秒。

    不过，有时候，她和德拉科讨论一些魔咒的时候，她会偶尔忘记时间，多待片刻。他们已经能平和地交流一些学术问题了。她对德拉科身上渐变魔咒很有兴趣，如果真的能找到破解咒，这个魔咒就会很有用，能够媲美隐形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含有这个魔咒的那本书里，她的曾曾曾曾姑婆还是什么人，做了个批注：渐变透明咒，目前只能对魔咒范围内直接接触的生命体起作用。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七月份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

    很幸运，Vio身上的魔咒清除的都差不多了，除了一个昨天新遇到的增湿咒。

    现在每隔六个小时，她身上的衣服就会湿漉漉的，像是在大雨中淋过一遍一样，然后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她的衣服又会慢慢变干燥。所以基本上这个魔咒对她没什么影响了。

    不过这可让米奇的工作量增大了——它需要在湿衣服出现时处理完地板上的水渍。

    Vio吃完午饭去看德拉科的时候，一套新衣服正慵懒地靠着书架，坐在地上。伸直的裤筒上同时摊了几本打开的书。

    “多比，快点儿，帮我打开那本书。你后面书架上的第三层格子上的，左起第三本书。”他不耐烦的指挥着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唉，你怎么那么笨，从书架的左边开始数，不是从你的胳膊左边开始数的第三本，好吗？”

    多比耷拉着两只大蒲扇般的耳朵，可怜兮兮地跳到了书架的左端开始数起来，尖手指在碰到第三本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身后德拉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磨蹭什么多比？是不是要我给你一件衣服？”

    “少爷，你真的打算——”多比绿色的、网球一样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后又熄灭了。德拉科用他惯有的嘲讽笑声打断了它的幻想。“你再不听话，就去惩罚自己，多比。快点把书递给我。”

    多比像是皮肤被刺了一下一样，很快把书递了过去。

    然后它猛地抓起旁边的一本书，使劲地拍向自己的脑袋——“德拉科，让它停下！”

    “没事儿，那本书不会有事的，而且即使坏了，多比的小精灵魔法能修复它。”德拉科满不在乎地说着，这样的惩罚他早已司空见惯。

    Vio只好自己抓住多比的手，她正要把书从多比手上夺下来——德拉科却开口了：“停下，多比。”

    多比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它默默地把书还原。然后看了Vio一眼，走到旁边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似乎哭了。

    “多亏了你，不然我今天下午的命运就没法预测了。”Vio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差点就又碰到那本书，不知道那本书里有什么魔咒，但她好不容易轻松点，不太想马上再回到怪模怪样的时候。

    “哼。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而已，女生就是容易心慈手软，目光短浅。”德拉科不屑地说。

    Vio摇了摇头，德拉科根本没把每天为他忙前忙后的家养小精灵当回事，这种态度不是短时间内养成的——恐怕很大程度上受他父母的影响。Vio清楚地记得之前在马尔福家圣诞晚会上，卢修斯对待生病的多比的态度。

    “不，只能说，一千个读者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多比一直照顾你、陪伴你，这点你比我清楚多了。”

    “那又怎么样？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奴隶——”德拉科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疑惑地问，“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哈姆雷特？哈利波特的小名？”

    “——不，你听错了，不是哈姆雷特，是德姆雷特。”Vio狡猾地笑了。

    德拉科半天不吭声的时候，她接着说道：“那句话是说，每个人对于同一件事物的视角都不相同，因此产生的看法也多种多样。我在想，这样蛮横粗暴地对待多比，真的是你的本意吗？还是，你觉得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都不喜欢多比，但你希望更像他们一点，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继承了他们的做法？”

    “······我怎么发现，你比潘西她们啰嗦多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闷声闷气地说道。

    ——竟然拿她跟潘西比较。

    “是吗？”Vio脸色刷的变了。她阴森森地说着，靠近了那套衣服······

    “你怎么动手了！你还是个巫师吗——”

    “哦，恐怕是的，我不仅是个巫师，我还是个会功夫的巫师。”Vio愉快地回答，一点儿也没减小手上的力度——透明的德拉科真是太棒了，怎么蹂躏都看不出来痕迹。

    当Vio心满意足地听够了德拉科的哀嚎之后，她翩翩然起身下楼了。留下德拉科捂着胳膊上可能青紫的一块，痛苦地想，为什么这个女生这么凶残——而且，这个情景好像发生过。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卢修斯突然光临桑特瑞尔府，然后把多比带走了一段时间，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整个房子里一片寂静，Vio因为要给哈利准备生日蛋糕，所以偷偷地拉着米奇在厨房里鼓捣。

    在米奇的指导（魔法）之下，Vio做出来的蛋糕终于不像一个正常的蛋糕了。她满意地看着那个蛋糕上六根笔直地“吹泡泡棒”——魁地奇球场上进鬼飞球得分的球门，在空中绕着球门柱嗖嗖飞着的糖霜金色飞贼，还有场地里全大写了的哈利的名字，心里想象着哈利看到蛋糕时候惊喜的样子。

    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