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旁敲侧击
“殿下，您说我们这样行吗？”太监仔细地扶着“酒醉的”太子殿下，悄声问到，“殿下刚刚会不会太粗鲁了些…” “我就是要粗鲁一些才显得出我酒醉的模样，不然光靠这些胭脂必然瞒不过她。只有她相信我醉了酒，才会印象格外深刻，尤其是对于我说的话。”凤子瑜回想着刚才少女的反应，只觉得自己真是无耻。 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般抱了上去呢？还把头搁在人家肩头。 真是鲁莽至极！ “那…殿下刚才跟那姑娘说什么呢？”云墨有些好奇的盯着嘴角还挂着笑的凤子瑜。 殿下这是怎么了？完全没有储君的样子了，只像个怀春的少年。 “这个嘛，你不必多问，你只需看着明日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第二天，果不其然。耐不住满肚子疑问的沈娴冰早早地就到了凤子瑜住地门口。 可是一往里望去只见着满屋里都是人。 这是怎么了？ 这人群里基本上全是女子…大多数都是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还有一部分是年纪较大，一身华服的妇人。 “小姐，这…这么多人，咱们还要来凑这个热闹吗？”玉若一看见这么多人就愁眉苦脸的。 这人心还真是不容小觑，为着太子这些个沈家多少年都未曾来往过的世家小姐都开始跑来认亲了。 小姐平日里都深居简出的什么时候见到这些个人主动来此拜访啊。 “先看看再说。”沈娴冰也是第一次在一个地方见了这么多女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的直叫的她头疼。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受的了。 “哎，公公。请问下殿下什么时候才愿意见我啊。我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我叫” “我是吏部家杨权贵的女儿，你快放我进去。回去我跟我爹说…给你封个小官做？” 云墨两手挡在前方，后背堵着木门，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众多女子。 这殿下给他派的什么活啊！他站在门口衣服都快被撕坏了不说，耳朵好像也要被吵聋了。 这些女子一个个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在一起吵闹的都快把房顶给掀起来了。 沈娴冰和玉若奋力开路才走到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 怪不得有看杀卫玠之传呢，这么多人堵在门口吵嚷任是谁也受不住吧。 看着围过来的人群，沈娴冰便打了退堂鼓，准备再回去，可是人群都向着前方一时之间竟然还在原地徘徊。 “哎哎。”云墨高抬起头，奋力让视线穿过人群正好看见昨天上去不知死活地想扒开太子殿下的小奴婢，高声道，“姑娘快带着你家小姐过来。” 一刹那，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也没人往前挤了，只是纷纷看向云墨眼看的方向。 玉若看着众人，面露尴尬的带着沈娴冰一起过去。 “冰儿姑娘快快请进，我家主子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你家主子？” 太子爷？等着她？ 沈娴冰又是一头雾水，可是云墨却没怎么跟她说清便连带着自己又推着二人一起进了门内，一进门内小太监就飞快的把门给锁了起来。 她猛然回头却发现这屋原只是个前厅，后面更是别有洞天。 门通向一处凉爽的长廊，再往里看却也窥探不见什么。 此时该给她们带路的人，却背靠着木门喘息着好像在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 玉若见着他那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人真是有趣，一点皇家奴才的那种不屑此刻都没有了不说刚刚还险些拦不住人。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掌事太监。 稍微缓了口气之后，云墨才整理了下衣服恢复仪容直起身板为二人带起了路。 “姑娘别担心，此院里还有一个出口，等下走的时候我为您带路必然不会让您再受拥挤之苦。” “嗯。”沈娴冰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 她鲜少来东苑，今日来倒看见了不少新鲜玩意儿。 这些花啊草啊的好像都是她没见过的品种，长廊更是精心设计过全程都有风，又在每一处都望不见下一处是什么样的景。 那假山那流水的雅致清新更是不必再说，只让她觉得处处都是美好。 三人来回曲折走了不少路才到了正殿门口，云墨贴心的为沈娴冰打开门。 玉若担心沈娴冰安全想也不想就要跟进去，不料被人抓住了领子。 “你这奴婢怎么一点眼色没有？我们主子找的是你家小姐，又没找你你进去凑什么热闹？”云墨看着瘦弱，力气却大。一把就把玉若从房里拉到房外来。 玉若很是激动的挣扎着才从云墨的手上挣脱开来。 眼神气鼓鼓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 这个公公真是不通人情，说不去就不去好了，怎么还直接动手呢？ 跟他们主子一样是个莽撞胚子！ 小姐进去不会吃亏吧… 不行不行，她得盯着。 玉若守在另一边，刻意与小太监隔开距离。 殿内，却是一片安宁祥和之兆。 龙涎香环绕鼻尖只让人觉得躁动的心此刻全都平静了下来。 沈娴冰顺着香味走就又到了一间里屋面前。 轻轻一推门就看到了，斜靠在床边，拿着书本的凤子瑜。 他脸上红晕早就消退了，现在还是一副惨白的面庞。 大白天的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俨然一副体虚血亏的样子。 “冰儿姑娘来了？快坐下吧。” 凤子瑜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床畔。 坐在床边吗？会不会太过亲密了？ 沈娴冰想犹豫一下又看凤子瑜咳嗽了两声怕惹得他不高兴便连忙坐了过去。 “本宫…不胜酒力，今早听云墨说起昨晚的荒唐之事才觉得万分羞耻，本想赶着去给你赔罪，可宿醉未醒头疼的厉害实在走不了路。还要劳烦姑娘来这里看我。” 这话说的还真是客气，都要让人怀疑昨晚抱着自己的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位病弱公子了。 “没关系的。”沈娴冰连忙扯出一个笑容以示理解。 又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进来净顾着愣神了，竟然忘了给太子殿下行礼，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给凤子瑜行礼赔罪。 手却被人抓住了，不得挣脱。 “不必多礼，此处就你我二人。” 太子温和地说完后便放开了少女的手，脸色又多了些少年害羞的红晕。 “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娴冰才想起正事，仔细盘算着说法。 “我来是想问一下殿下，殿下曾经见过我吗？或者说我们曾经认识吗？” 凤子瑜靠在枕头上看着沈娴冰，仿佛一脸犹豫又好像有些不解。 “殿下…您别误会啊，我小时候发过两次烧把脑袋烧坏了，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所以…” “你我不曾见过。”凤子瑜微笑着看着努力解释的沈娴冰，“可是昨天我说了什么胡话让姑娘有了这样的猜想？” 胡话？ 难道要她跟太子殿下说昨天他醉时说他不仅叫了自己的乳名还说想自己吗？ 这…这怎么说的出口。 沈娴冰摇了摇头，再与他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娴冰的疑虑却没有一点消减的意思。 难道是她记错了？ 难道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可是那话明明是他伏在她耳边说的，她听得真真切切的。 还有刚才殿下的表现好像也不太寻常，若是不认识又何必犹豫？又何必面带难色？ 真是奇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