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两妯娌
星期天的早上，二婶买了好多的菜，今天在沙洋上班的大儿子一家要回来了，都有大半个月没有看到大孙子了，这让二婶不禁有一些着急，可是，一看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小儿媳妇，觉得小儿媳妇哪里哪里都好，又还是一个大学生，特别是那张嘴，像是抹了蜜，mama前，mama后的，喊人不晓得喊得多甜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里就响起了孙子的声音，二婶赶紧地开门，大孙子跟在mama的后面，还是mama说了一句，他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奶奶。 这时，老太听到门响，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们就笑了“哎呀，是你们回来了，怪不得你mama一早上买了那么多的菜了。哈哈。。。。。。。” “婆婆，婆婆。”孙子孙媳妇大声地喊着老人。 “哎，哎，”老太答应着，又说“我的小重子好像没有喊人了，还是太太的耳朵聋了，没有听到。” “太太。”小重子大声地喊着人，根本上就把二婶这个奶奶凉在了一边。 “小雨，你喊了你小妈的嘛。”mama对孩子说道。 “小雨，快点来，快点还喊我。”孩子的小妈也在逗着孩子“你看，我的手里是什么？” “小妈，小妈”小雨大声地叫着，原来，小妈的手里拿着一个玩具，他们刚刚在街上专门为他买回来的。 “婆婆。”大孙子递了一支烟给老太，老太笑着接了过来，她没有打算马上抽的样子，拿着烟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了。 “婆婆，我来跟您点燃嘛。”大孙子跟在婆婆的后面，打燃了打火机，老太笑了，把烟含在了嘴里，大孙子手里的火机凑了上来，小心地帮婆婆点燃了，看到婆婆吐了一口烟雾，他自己又才自己点燃了烟，抽了一口。 他做这一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弟弟那样自然，他从小就调皮，好打小弟，为了维护最小的孙子，老太是处处和他为敌，只要是听到小孙子的哭声，老太就会条件反射地搬起一根长长的竹杆，踮着一双小脚，屋前屋后的撵他，嘴里还会大声地骂他几句的。 我们这些孩子们围在一边，真的是希望婆婆狠狠地捧他一顿，也好帮我们出一出气，我小弟的膀子就是他弄折的。当时，小弟和我们都在一个洗了石灰的深沆旁边玩，大家跑着转圈子，突然，他就把小弟推进了沆里面，小弟当时就大哭了起来，我吓得赶紧地喊来我爸爸，爸爸冷静地抱起小弟就检查，捏小小弟的肩膀捏不得，晓得是弄骨折了，爸爸气愤地望了一眼堂弟，堂弟缩在那里像个苕一样，我恨不得上去打他两下，爸爸竟然什么重话都没有说。他着急地叫我喊我mama，mama来了之后，她抱起小弟的时候，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缩在那里的堂弟，爸爸忙着架上马车，两人后来送小弟到沙洋的医院，打了好长时间的石膏才好，小弟直到现在还有一点后遗症，两个肩膀不是一般高。 当然，老太可不是这样的，她听不得小堂弟哭一声，只要是小堂弟的哭声一响起，老太的吼叫声就响了起来，只是，搬着竹杆撵着他的日子很多，打在他身上的日子却很少，这只是变成了一个秀场一样，老太大呼小叫地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他却像一个机灵的猴子一样，早跑到老远了，看到老太不撵他了，他觉得无趣一样的又跑回来，在前面闪着身子怪叫着逗着老太，老太又扬起了竹杆，眼看着竹杆要到了他的身上了，他快速地跑开了，老太累地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又在前面做着怪样子惹着老太，等老太直起了身子，他又飞快地跑开了，还在前面得意地咧嘴大笑。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要是看到老太搬起了竹杆，小堂弟就边抹眼泪边笑了，只要他笑了，老太就只是做一做样子，只是，年幼的我们都不懂，明明竹杆就要落在堂弟的身上了的，偏偏老太的小脚又跑不动了，跑不动了不说，老太还弯着腰，早把手里的竹杆丢在了一边，一个劲儿地喘气了，哎，真的是了。 只是也许留在他的印象中，老太是更喜欢小弟一些，所以，一直到长大了，他都没有小弟那样亲热老太，不过，相比较起孝顺来，他算是对老太已经够好的了，因为他也觉得父母对小弟要好一些，所以，从进了父母的门，他们夫妻除了叫孩子喊一声奶奶之外，他也没有开口喊一声妈，烟一抽完，他就倒在了老太的床上睡大觉了。 儿子没有喊妈，媳妇也就没有喊老婆婆，这让二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心里再不痛快，这一大家人的饭你还是要做的嘛，心里又一想，又不是只养了他一个儿子，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嘛，只要小儿子对我们好就行了。这一有了对比，二婶的天平越发地偏到了小儿子的身上。 老太跟着重孙子的后面，看重孙子玩着，她也高兴地笑着。两个孙媳妇窝在沙子里看电视，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倒是孩子的笑声不时在屋子里响起，让这个家里变得热闹了起来。 二叔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媳妇抬起头来跟公公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二叔径直走到孙子的面前，这下，孩子不要人教了，大声地叫着“爷爷，爷爷"跑过来接着爷爷手里的大苹果。 “小雨好乖哟，拿一个苹果太太吃嘛。”二叔逗着孙子。 “太太，给你。”小雨还乖，拿出来一个苹果递给了老太。 “哈，哈，这么乖呀，真的是乖了。”老太笑了，却摆着手，指着满嘴的牙床笑了“太太嚼不动了，重子吃了。” “哈哈。。。。。老太最好玩了”。两个孙媳妇正望着这边，不由地笑了。 “拿起去发mama呀，小妈吃去了。”二叔又跟孙子说道。 果然，小家伙提着代子，一个人的手里递了一个，大孙媳妇削好了，分了一半递给了老太，老太又笑了，手刚伸出去，想了想，又缩了回来，冲孙媳妇摆了摆手。 “牙齿都没有几棵呀，还能吃苹果呀。”二婶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她不晓得来客厅做什么的，急匆匆地说了一句，又转了进去了。 “吃得成了，婆婆。”大孙媳妇耐心地递着，又把另一半苹果放在了桌子上，拿小刀在苹果上又划了几下，这下苹果变成了一小条一小条的了，老太不禁笑了，接了一条放在了嘴里，慢慢地抿着。两个孙媳妇看到老太的样子，不禁又笑了，大孙媳妇指了指了身边的板凳，就在沙发的边上，老太笑着坐下了。 “婆婆，去我们那里玩嘛。”大孙媳妇在老太的耳边邀请着。 “我呀，哈哈。。。。。”老太笑了，指了指二叔的房子，说道“我这还是在你们的这边了，这里还不是你们的呀。” “现在不是我们的了。”大孙媳妇笑了，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孩子的小妈说道“这是他们的了。” “不管是哪个的，还是一家人了。”老太点了点头。 “不一样了。”大孙媳妇又说“去吧，婆婆，去我们的屋里看看去了。” “要得，要得。”老太笑了，嘴里的苹果吮得还有一小点了，看来，老人还是喜欢苹果的味道的。她又说道“哎呀，吃是好吃了，就是把它没有法了，呵呵。” 这时，门被推开了，小堂弟走了进来，看到嫂子只是笑了笑，就在逗着侄子了“小雨，没有喊幺叔呀。” “吃饭了，吃饭了。”二叔端着两盘菜，走进客厅说道。 “我还是来倒酒了，婆婆一杯，老娘一杯，对了，哥，你喝不喝酒了？”小堂弟伸过脑袋大声地问道。 “不喝不喝。”堂弟慢慢地摇了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太的床上是最安逸的，南北通透呀。”小堂弟不禁说道。 “我这一回来了，都要在老太的床上睡一告瞌睡的。”堂弟笑了，又坐在床上闪了两下，好像很放心地样子，这才下床了。 “哈哈。。。。。。”老太笑了，走进去要牵重子来吃饭，重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正玩的带劲了，生怕太太抓住他了“哈哈，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了，是个调皮佬了。” 坐下吃饭的时候，两妯娌坐在了一边，小堂弟和老太坐在一边，堂弟和二婶坐在了一边，二叔和小孙子坐在了一边，二叔因为不喝酒，一管在跟小孙子摘鱼刺呀，挑瘦rou呀，忙得不亦乐乎，小堂弟帮忙老太拈着靠在另外一边的菜，他很细心，跟老太拈鱼的时候，尽拈鱼肚子上，刺少的鱼rou，好像有一点不合时适的，老太的那碗烂盐菜又上了席了，这是堂弟端来的。 “在外面呀，就想老太做的这点盐菜吃吃，我们回去的时候，带点回去吧。”他商量着媳妇。 “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三婆都喜欢吃那个烂盐菜，不晓得什么味道了。”二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是一辈子不会想他的。” “哎呀，在屋里这不好吃，那也不好吃，我说叫老太去过几天去了，我是烧火都烧伤了的。”大媳妇不由地说道。 “噢，接老太跟你们烧火去呀。”小媳妇笑了。 “哎，你还不晓得吧，我们老太烧火还是好吃的哟。”堂弟不禁对弟媳说道。 “mama烧火也好吃呀。”小媳妇不失时机地奉承着婆婆，二婶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顿时满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