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花非花育情
京都火车站，全国最大的火车站之一，接站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站台内，下车的旅客，刚刚从充满烟雾的燃煤蒸汽火车上走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抹去满脸的黑色粉尘，又行走在拥挤的人流之中，空气接近窒息，人们已近感受到呼吸好像被拽着一样难受。 穿过叫卖零食的喧嚣，随着拥挤的人流，郭小燕被人流拥到了出站口. “哥！那不是嫂子！嫂子！嫂子！我在这儿呢！” 从兰州开往京都的列车，徐徐开进京都火车站。杨德荣和小妹站在拥挤的人流中，德惠踮脚看见郭小燕走出站口。 “小妹！” 看着meimei与妻子高兴的拥抱，杨德荣站在郭小燕的身后痴痴的看着她。 “累死我了！可到家了！” 放下郭小燕从兰州带回来的东西，杨德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郭小燕顺手从量杯中给杨德荣倒了一杯水。 “人家都说，出门饺子，回家面。嫂子，我去卖rou和面条，咱吃炸酱面,为你接风吧！” 回家吃面预示着，出门千般累，缠缠mian绵还是家乡好！ “听你的，你是大厨！”郭小燕微微一笑看着小姑子说。 善解人意的杨德惠，以为嫂子接风的理由，而外出购买食品，为的是让哥哥嫂子由独处的空间。 其实，杨德惠自从哥哥那里知道嫂子今天要回家的消息后，早早根据家乡的风俗，买好了接风煮面的配料。 “丫头！在这里游荡什么的？还不赶快做饭，小心嫂子打你小屁屁！” 看着杨德惠在门口来回走动，邻居大爷以为德惠贪玩，所以好心的提醒杨德惠。 “大爷您好！您的小鸟真好看！” 杨德惠甜甜的喊了一声大爷，并没有正面回答大爷的问话。而是答非所问与大爷到招呼。然后一个人站在哥哥的家门口，不时的驻足用手掐一节，院墙上攀爬的葛藤蔓叶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 脚下的小石子，杨德惠像踢沙包似，不知被她踢了多少次！ 脚下的小石子，一次次被杨德惠踢跑，她又一次次拣回。 "真是孩子！“ 看着杨德惠自顾自的踢石子，邻居大爷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提着自己的鸟笼子而去。 小别胜新婚！ 看着小妹关门走出小院，杨德荣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郭小燕的面前，双手扶着郭小燕的双肩。 “看什么，老夫老妻，你没见过我！” 郭小燕嘴上虽然这么说，自己没什么可看的，但她的内心多希望杨德荣能长久的注视自己。 郭小燕自从与杨德荣结婚以来，女人的直觉，使她第一次感到杨德荣是如此忘情的看自己。于是情不自禁的扑入杨德荣的怀中，一只手搂着杨德荣的后腰，一只手轻轻的解开杨德荣的衣扣，将脸颊紧紧贴在杨德荣的胸前，并轻轻的用手抚mo着杨德荣毛茸茸的胸毛，杨德荣将手轻轻的抬起，轻轻的归拢着郭小燕蓬松的秀发。 郭小燕的脸颊轻轻的在杨德荣的胸毛上蠕动，相互摩擦而使郭小燕内心痒痒的，她的血液好里好像蚂蚁在慢慢的爬行…… “我想你！” “我也是！” 郭小燕的温柔与矫情，使杨德荣浑身的血液急剧的膨胀…… 依偎在杨德荣的怀中，郭小燕尽情的感受那份温暖、那份温情；尽情的享受那份久违的幸福！ 杨德荣与郭小燕在家尽情的享受夫妻间的柔情，害得杨德惠不时将耳朵贴在院门上，她多希望能听到嫂子呼唤自己的声音。 此时，杨德惠觉得时间是那么漫长！ 此时，深陷幸福之中的郭小燕，多期望时间能够凝固，幸福能够永远。多希望自己能够拽住秒针的嘀嗒嘀嗒声！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此时得到了演绎和验证。 “德惠！这孩子咋还没有回来！” “哎！回来了！” 听到郭小燕喊自己，杨德惠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入。 “嫂子，你可千万不能手沾凉水，如果不过百天沾冷水，会落下重病的。” 春节将要来临，为了干干净净过新年，郭小燕与小姑子一起，将所有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由于郭小燕刚刚生产，所以杨德惠关爱似的不让她沾冷水。 由于那个年代还没有洗衣机。 在北方寒冷的天气，是不适宜刚刚“满月”不久的产妇，在冰冷的水池中清洗。依据北方的规矩，产妇三个月以内是不能沾凉水的。沾凉水不利于产妇骨节的愈合。所以，姑嫂两人分工，郭小燕负责打扫室内卫生，杨德惠负责在水池上清洗衣物。杨德荣则负责将meimei洗好的衣服晾晒在衣杆上。 郭小燕负责的室内清洁工作接近尾声之时，她不愿看到，却又偏偏看到自己无法容忍的现实。 从被褥下边，郭小燕发现了一封令他眼花缭乱，情不能自止的事实。 拿着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写给哥哥杨德荣的“情书”，作为杨德荣妻子的郭小燕怒火在胸中烧，她顺手拿起果盘内的水果刀，发疯一样朝杨德荣兄妹刺去。 因为爱！因为爱是自私的，所以郭小燕才发疯，这是人本能的反应。 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由于崇拜哥哥曾经有过的战争经历，她为哥哥两次到台湾，两次在两位嫂子的帮助下，惊心动魄横渡台湾海峡。特别是在基隆，如果要从那里潜游大陆，必须经过如百慕大一样的死亡之角，杨德荣能够死里逃生回到大陆真的是奇迹。杨德惠为哥哥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而惊愕、而感动、而崇敬。由敬佩到感动，杨德惠对哥哥的感情也悄悄发生了质的转变，meimei深深爱上了哥哥，而且爱的不能自拔，不能自止，爱的发疯，爱的发狂。 是杨德惠精神不正常吗？ 还是杨德荣的魅力太大？ 还是杨德惠长时间在农村生活，而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还是杨德惠不知道近亲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也许这个问题，杨德惠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时，在戏曲舞台上，经常有表兄妹一往情深的场面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反正meimei深深的爱上了哥哥！ 多少时候，当杨德惠站在哥哥面前，她的内心就无法制约自己。 当夕阳退却了橘红色，当银光洒在杨德惠的窗前，她悄悄的起床，站在哥哥的窗前，轻轻的闭上眼睛，慢慢地蠕动着双唇，她多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她希望哥哥能够像孙悟空一样，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想什么！那样自己就不用煎熬自己。 德惠渴望能够得到超越兄妹情的那份爱。 虽然杨德惠无法遏制自己的情感，但很多时候，杨德惠一想到自己内心无法遏制的渴望和懵懂的青春期望，她就会为自己内心的羞结而脸红！ 很多时候，杨德惠多希望杨德荣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如果那样自己就不用有所顾忌！ 如果杨德荣不是杨德惠的亲哥哥，杨德惠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向杨德荣表白！这是人性的自然流露，没有什么可谴责的。 青春、懵懂、激情、会使一个女人忘乎所以。 但杨德惠知道，她对哥哥的情结，是根本无法启口的，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只是自己内心的一厢情愿。 所以，杨德惠把对哥哥单相思的爱，都倾注在一页页爱的书信中。 “你是树，我愿做腾，天天缠绕在你面前”。 “你是水，我愿做河中的睡莲，轻轻的躺在你的怀中。” “我多想拥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个疼我的你。” “当我烦闷时，你会说，‘乖，别闹了，我依你！”。 “当我耍脾气使性子的时候，你会拍着我头说，乖，我的小宝贝”。 “我的心愿是，悲伤与你一起承担，快乐与你一起分享。”“我的心愿是，闭上眼睛拥你的全部，睁开眼睛，你的微笑让我陶醉” “我渴望上帝，带我走进那的心房。 我祈求上帝，洗劫我们彼此的血缘。” …… 当杨德荣的现任妻子郭小燕，发现丈夫与meimei的“兄妹情”后，她既没有质问丈夫，也没有询问小姑子，因为现实，使她根本无暇再质问，有书信佐证，还用问吗？ 正是郭小燕的无暇顾及，也就决定她是在主观臆断。 郭小燕是主观臆断吗？ 拿着杨德惠写给哥哥杨德荣的“情书”，郭小燕感到天地都在转，她找不住方向，找不到重心，书信从她的手上飘落！ 郭小燕从屋内望外看，杨德惠两手湿漉漉的举在空中，杨德荣轻轻的拢起杨德惠散落到眼前的刘海。 杨德荣对德惠的关爱体贴，郭小燕从来也没有享受过！ 此时，郭小燕对杨德荣爱的心火全部被杨德惠一行又一行似爱非爱的“情书”给湮灭。 郭小燕内心对丈夫尊重的热度、倾慕的热度、爱的热度迅速降到冰点一下，而无法再升温！ 此时，什么组织的任务，什么对功臣的照顾也是工作，而且是艰巨的工作，等等。郭小燕把组织的嘱咐，全部抛在了脑后，发疯一样什么也不顾，看着缠mian的书信，让郭小燕顾及什么呢？ 郭小燕不顾及什么！也不想顾及什么！她两眼血红，直冒金花，像一头狂狮。 疯狂的郭小燕手持匕首，还没有跑出屋门。 扑通！ 郭小燕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郭小燕晕倒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 郭小燕从被褥下发现了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写给哥哥“的情书”。 从发现“情书”，到强忍愤怒看完“情书”。 郭小燕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平静自己愤怒的情绪。 听到屋内扑通的响声，杨德荣和meimei德惠迅速跑过来，看到郭小燕面前散落的信纸，杨德惠两腿直打颤，她低着头不敢看哥哥嫂嫂。更不敢向前搀扶嫂子。 看着一项勤劳的meimei，神态失常的样子，杨德荣弯腰拣起了地上散落的书信。 杨德荣捡起书信不看则已，一看，他同样怒火中烧。 霎时，杨德荣两手发颤，愤怒的看着meimei德惠，发红的眼珠子几乎要蹦出眼眶。 啪！ 杨德荣，抡开臂膀，朝着meimei就是一记耳光。 看着meimei双眼噙着泪花； 看着被自己打后，meimei红肿的脸庞。 杨德荣此时，多想过去向meimei道歉，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而是垂头丧气的尊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该怎样向妻子郭小燕解释，既是解释，郭小燕能相信吗？ 愤怒、无奈过后，杨德荣从地上站起来，拉着meimei，兄妹两人一起跪到郭小燕的面前。 “嫂子，都是我的错，与我哥哥无关”。 杨德惠跪在郭小燕面前，替哥哥承担了一切。 其实，杨德荣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哥哥，在他的内心，长兄如父，关爱小妹是自己的责任，别的他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杨德荣敢有想法吗？那样，他还是人吗？杨德惠可是杨德荣的亲meimei呀！ “小燕，你就原谅小妹吧，她只是个孩子，况且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当我们兄妹在玩过家家。其实，小妹不是对我有感情，她是被我讲述的故事所感动，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们曾经在一起战斗的战友而已！她是把对英雄的崇拜都集中在我身上而已！” 杨德荣如此解释，郭小燕会相信吗？郭小燕能原谅杨德荣兄妹吗？ 如果在平时，也可能郭小燕会相信。然而现在不同了，因为医生为郭小燕的生育能力判了“死刑”。 面对不能生育的诊断意见书，郭小燕曾绝望透顶 在绝望之中，在郁闷之中，郭小燕根本听不进去杨德荣的任何解释，相反，她发疯一样对着两兄妹狂吼! “你们兄妹还是人吗？不！你们是禽兽！禽兽都不如。” 由于失去理智，正在气愤中的郭小燕，把杨德荣所说的一切全当狡辩，而且将不堪入耳的秽语泼向杨德荣兄妹。不仅使杨德荣兄妹两羞愧难当，同时郭小燕也把自己逼进了婚姻的死胡同。 郭小燕和杨德荣还能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