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虎山习武
老虎山位于XC市最东面，是一座深山老林，海拔不算高，面积却很大，将整个XC市包裹其中，山中自然没有老虎，多的是蛇与野猪，季入深秋自然没有蛇，却经常可以看到野猪出没，山中野猪的胆子很大，性情凶猛，经常跑到山脚的东津河戏水，见人便撞，XC市每年都有不少人葬送在野猪口，惨一点的甚至被吃得尸骨无存，不过这些野猪倒是练武之人很好的历练对象，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偷猎人或者练武之人上山单挑野猪，结果很大一匹人便彻底融入老虎山的怀抱。 儿时叶余随福伯练武时便经常出没于老虎山，见到最多的不是野猪的尸体，而是人的尸体，每次进入深山总会发现那么几具新尸，尸体不仅有XC市本地人，也有附近几个城市的人，杀人抛尸的绝佳地自然不是空有其名，起初叶余还有些害怕，等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偶尔练武之时被几具尸体绊倒也不会大惊小怪，最多双合十鞠个躬，默念一句一路走好。 一大清早叶余便跟着夜鹰来到老虎山，延着一条草比人高的小路前行，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到达夜鹰的目的地，经过一处杂草丛时叶余突然停下脚步，夜鹰好奇问道：“有事？” 叶余用树枝拨开草丛，指指草丛中两具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脸色复杂。 夜鹰见怪不怪，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老虎山是坟山，东津河是尸河，经常在这老虎山中走动，你会习惯的，这就是命啊。” 叶余像以前一样双手合十，九十度鞠躬，没有一点虚情，不管是生前做尽恶事还是冤死于此，总归死者为大，人死如灯灭，恩怨尽消，叶余心中默念道：“一路走好。” 一个星期前差点强暴谢清渝的小四与小五如今暴尸老虎山，若不是这身衣服都无法分辨身份，很凄惨。 真是世事无常。 叶余也没有大发善心的挖坑掩埋两具尸骨，脑袋中闪现那个能让人沉迷到无法自拔的女人，心中无奈叹道：“下手真狠。” 夜鹰望着叶余先前认真鞠躬的模样不禁笑了笑道：“用不着在这里多愁善感，谁知道下一个被发现躺在老虎山的又会是谁，也许是你，进入这一行你就应该做好随时在老虎山久居的准备。” 深山之中气候比较寒冷湿润，空气新鲜，无人打扰，是个练武的好地方，拨开层层杂草，穿过几条溪流，大约两个小时后叶余与夜鹰终于到达目的地，四周没有杂草，只有一棵棵水桶粗细的大树，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落叶，松软无比，一脚踩下去就能陷到小腿处。 夜鹰走到一棵松树下，用手拨开上面快要脱落的老树皮，依稀可见上面的刮痕，轻笑道：“462天，你知道当年我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住了462天，直到跨过雷霆一击这道坎才离开这里。” 叶余望着四周几十棵夜鹰徒手打断的朽木，震惊道：“462没有下山，对自己够狠的，你就不怕下山后被人当成野人抓起来研究。” 当年叶余经常被福伯一个丢在山上，每次想偷偷下山都会被福伯拎回去，他在山中最长的纪录是一个星期，很清楚那种没有日常生活用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渴了喝山泉饿了采野果或者自己打猎的艰苦日子，对夜鹰坚持462天不禁由衷佩服，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尊重。 可是叶余很快发现这种尊重有些多余。 夜鹰瞥一眼叶余没好气道：“你白痴啊，你看我会是那种下身只盖着几片树叶不顾形象到处奔跑的人吗？我傻啊，以我的速度从这里下山最多半个小时，不知道每个星期下山补充一次生活用品啊，那边还有个我搭建的小木屋，里面那张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那些油盐味精肯定是不能用了，待会我去看看。” 叶余翻翻白眼，尼玛逼的，这获居然特意抗张床到这深山之中，还油盐酱醋茶，浪费敬佩的表情。 夜鹰从来不认为练武就需要劳其筋骨来摧残自己，能享受就要拼命享受，他脱下外套随手丢在地上，稍稍活动下身体，说道：“教你之前我先看看你的实力怎么样，是能登堂入室还是只学会一点皮毛，全力攻击我。” 叶余哦一声，右腿绷直，右脚习惯性的在地上滑动，他这是施展“箭步”的前奏，夜鹰轻轻打量一眼叶余的右腿，笑了笑，小指勾了勾，叶余突然像一支离弦之箭射向夜鹰，脚下的落叶飘起，瞬间爆发的速度快如清风。 夜鹰知道叶余有武术功底，但不知道实力究竟如何，原本以为最多比那些打流氓架的多一点华而不实的花式招式，却没有想到叶余这暴发的速度居然达到“脚下生风”境界，惊讶的轻咦一声，明显多了一丝好奇及兴奋。 夜鹰的右脚向前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这自然不是法术，而是速度快，失去目标的叶余一愣，这一刹那的失神他的后领便突然被人抓住，然后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夜鹰没有手下留情，叶余狠狠的砸在一棵树上，身体疼痛无比，摸摸几乎要断掉的肩膀说道：“你这是什么步法，比我的‘箭步’还快，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脚下生风’境界了。” 夜鹰大有深意的看一眼叶余笑道：“居然能做到‘脚下生风’，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秀腿，不错，有希望。” 这希望自然是打败潘老鼠的希望，叶余摆摆手说道：“说重点。” 夜鹰分析道：“看你的动作想来应该领悟雷霆一击一点皮毛，但也仅限于此，这脚下都是松软的落叶，难以发力，你踏‘箭步’无法像在平地一样轻松自如，这说明你无法控制力量，雷霆一击的基础就是对力量的控制，你要能做到如履平地才算摸到雷霆一击的尾巴。” “这是练脚力，最主要的还是练习拳力，”叶余眼露兴奋道，这与当年福伯训练叶余的方式并不一样，但道理都大小雷同，曾经达到小成境界的他对这些理论知识自然了若指掌，要在落叶上奔跑如履平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方法倒是不错，练习起来也事半功倍。 夜鹰化成一道黑影出现在叶余面前，一记腿鞭横扫向叶余的脖子，这记腿鞭的速度很快，叶余看到的不是腿鞭，而是一把横切而来的刀，比之前薛绍那一脚强太多，他不敢硬接下这一记腿鞭，上身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腿鞭与叶余的鼻尖擦过，将身旁那棵大腿粗细的树切断，断口像锯子锯的一样，很整齐，这说明刚才那一腿不仅力量大，而且速度快。 叶余哪怕是慢一点这切的就是他的脑袋，他的余光落向那整齐的切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训练，这是玩命！ 有些恼怒的叶余身体就像一根弯曲的竹子，躲过腿鞭的瞬间上身猛然弹起，右拳紧握，传来喝水时的咕隆声，这是雷霆一击的蓄力过程“吃力”，借着身体弹起的力量一拳砸向夜鹰胸口。 夜鹰的腿尚未落地，猝不及防，看到叶余的动作后明显有些意外，右手半握，强行抓住叶余的拳头，拳头贴着夜鹰的手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夜鹰向后倒退两步便稳住身体。 “反应速度很快，力量也够强，但是这‘吃力’的过程太慢，刚才浪费很多时间蓄力，而且力量不够集中，若是能再快一点集中力量我刚才也会受伤，”其实这招并不弱，如果刚才叶余面对一个实力差一点的对手至少会被他震伤心肺，夜鹰满意道：“再来。” 叶余踏“箭步”出现在夜鹰面前，五指成鸟喙，使一招“鹰啄”啄向夜鹰的胸口，夜鹰纹丝不动，任凭叶余的五指啄在他的胸口上，叮一声响，就好像啄在金属上一样，叶余的五指将断，夜鹰的胸口却没有一点皮rou伤，这就是“炼体成钢”，像夜鹰这样的高手运起力量，即便一般的刀具都难伤，更何况是叶余这徒有其形却无其势的“鹰啄”。 “你这‘鹰啄’缺少一股气势，纯粹的模仿而已，我叫夜鹰，‘鹰啄’就是我的强项，看着。” 夜鹰五指啄向叶余手臂，一声清脆的鹰鸣传来，叶余甚至可以看到夜鹰手臂上有一层淡淡的鹰影光晕，这自然不是真的鹰，而是一种错觉，很多招式都源自于动物的动作，“鹰啄”同样如此，只是一般人都是刻意的模样，而夜鹰施展时不仅是形似，更是神似，动作逼真，真如鹰在捕食一样，所以会给人产生一种错觉，能让人产生错觉才是完美的“鹰啄”。 来不及躲避的叶余只能被夜鹰狠狠啄一口，手臂上被啄下一块rou，夜鹰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这一啄至少可以啄穿他的骨头，甚至咬断整条手臂，他两指弹掉手上的rou块，笑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