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强军独立营
过了几天，东隐山独立营副营长郦朋逵和后勤连连长刘二铜带着三个排送军火到马甸子来了。独立营最近分队分组频繁进出燕北县城并在七墙谷精悍袭击了鬼子的运输车，劫得了不少的武器弹药，东方迁叫后勤连送三百条枪、三十箱子弹、四门掷弹炮和四百发炮弹还有五万大洋到团部来。这些东西交给战铜车后，郦朋逵和刘二铜就来见王团长报喜前捷并汇报独立营的强军砺剑实践。东方迁叫郦朋逵来马甸子的主要目的是汇报独立营的军况和强军砺剑情况的。王团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郦朋逵是第三次到马甸子来。第一次来是在一年前他到马甸子来寻找全中大叔也就是王团长想跟随全宗大叔干革命，那时他已经知道全中大叔是共产党人是为天下穷苦人谋幸福的人，不过那次王团长没在马甸子他没有找到。第二次来是在半年前他和东方迁一同来马甸子找王团长商定东隐山义士集体加入抗日武功团的事，这一次如愿以偿。这次来主要是来向王团长汇报独立营的强军砺剑实践。 刘二铜则是第一次来。刘二铜几次都吵着东方迁要来马甸子，但东方迁怕他不会说话不让他来。刘二铜出身穷苦人家心眼憨实没有读过书有点点结巴，他因meimei被辱身死兄弟俩报仇雪恨打伤恶霸石万仓而被抓入狱后被东方迁率弟兄们救出有家不能归才上的东隐山，兄弟俩感谢东隐山的弟兄们就死心塌地服役东隐山并以东隐山为家以东隐山为荣。刘二铜见了王团长异常地兴奋，不称王团长为团长，而还是以大哥相称。 郦朋逵警告刘二铜：“抗日武功团里不兴攀亲沾顾了，你得叫王团长。”刘二铜说：“我忘了，我还以为我是东隐山的土匪呢。”听的甘率军笑起来，说：“王团长也不会和土匪做兄弟啊！”刘二铜拍着脑袋说：“你看我这土匪脑壳，就是改不过来。”郦朋逵又警告他，说：“你还说你是土匪，那你就不能和王团长做兄弟了！”刘二铜就惶恐了。 王团长说：“二铜兄弟，现在参加抗日武功团了，得改改口了，其实你原来也不是土匪啊，是东隐山的义士啊。”刘二铜赶紧作揖说：“还是团长兄弟有文化，说出话来很文化，不像我们这些土匪，说出话来忒土气。”他还是改不了说自己是土匪。 郦朋逵正色说：“刘连长，你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话了，都当了抗日武功团的连长了，还说自己是土匪，这不是给抗日武功团抹黑吗，你若再说一句这样的混账话，看我不立即撤了你的职！” 刘二铜立即敲着自己的脑壳说：“看我这猪脑壳，就是不开窍，比土匪还土匪。”甘率军和柏战胜听了都笑了，邬子狐在隔壁听得都笑出了声。 刘二铜的脑壳并不蠢，立即知道是笑他了，赶紧闭紧嘴不敢说话了。郦朋逵却沉甸说：“你说话啊，你再说啊，我正准备撤你的职，把你赶出马甸子呢！”刘二铜绷紧着嘴一言不敢答。 王团长说：“刘连长，你也不要太谨慎，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了。”王明空说：“刘连长是在山上呆久了，说成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丛政正说：“改不过来也得改啊，抗日武功团最能改造人，有许多皇协军都改过来了。” 刘二铜绷开嘴立即说：“我也改过来了，我从土匪改过自新当武功团了，再也不是土匪了。”郦朋逵听到土匪这两个字眼就生气，立即狠声说：“你给我闭嘴，我怎么和你这个土匪拜了把子兄弟，我不是土匪我也成了土匪了！”刘二铜吓得脸色即发白。 王团长见郦朋逵生气了，说：“朋逵兄弟，二铜兄弟没文化，人又耿直，你就不要怪罪他了，省得他来这里不高兴呢。” 郦朋逵说：“我来这里也不高兴了，他这样土匪长土匪短的说自己是土匪，我也和他一样成为土匪了，连你王团长也在跟土匪做兄弟了，这不是在跟团长抹黑吗，在给抗日武功团抹黑吗，唉！” 刘二铜的脸色比死还难看了。 王团长笑着对刘二铜说：“二铜兄弟，别难过，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抹是抹不黑的，抹了也会掉下来的，就像你和朋逵兄弟在东隐山啸聚多年，劫富济贫、除jian惩恶、行侠仗义，我们可从来没把你们看成是坏人啊，我们一直把你们都看成是天下最好的义士啊。” 刘二铜听了脸上才起血色。 郦朋逵见刘二铜也吓怕了，就不去管他的脸色了，只向王团长来作独立营劫军火和强军砺剑的汇报。 郦朋逵说：“这次我们只给团部送来了少量的武器弹药，自从团长离开东隐山以后，东方营长和尹政委就决定召开了连排长以上的干部会议，着重讨论劫军火的大事，大家议论纷纷，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结果最终还是东方正胜参谋长拿主意的，参谋长说，‘依我们营的实力，不能和鬼子硬碰硬打仗，也没有实力攻克燕北县城里的鬼子军火库，但我们有优势有经验打夜战打零战，我们可以化整为零组织小股突击队，打零星的鬼子和皇协军劫他们手里的武器和弹药，集少成多集沙成塔集腋成裘，也能满足我们对武器和弹药的需要和给团里献些武器弹药了’”。 王团长听得很认真。王明空和众参谋们也听得很认真。 郦朋逵接着说：“东方参谋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东方营长就说话了，他说，‘行，就按参谋长说的办，就像我们过去的义举一样，我们组织几十个小分队，到燕北县县城和各镇里四处出击，偷啊抢啊窃啊夺啊各尽所能劫鬼子和皇协军的军火，弄几百条枪和几百箱子弹回来，连大炮和炮弹弄得回的也弄回来’，大家都说这样好，又灵活又有效果。” 王团长插话说：“这倒也是个好办法，还值得推广呢。” 郦朋逵接着说：“我也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就建议以班为单位在全营分成了三十六个组，每个组以班长为组长自行到县城和镇里去劫鬼子和皇协军的军火，劫得多的有奖。” 刘二铜抢着说：“这奖还是我提出来的，我说，‘凡偷回来一条枪奖五块大洋，偷回一门炮奖一百块大洋，偷回一箱子弹奖五十块大洋，偷回一箱炮弹奖一百块大洋’，最后把营里的大洋都奖得剩不多了。” 郦朋逵抢回来说：“最后不是还偷回来十二万大洋，我说的偷回来一千大洋奖五百块大洋，发挥了大作用，最后就偷啊窃啊胁啊挟啊抢啊，弄回来了十二万大洋。”郦朋逵说到高兴时也用到这些没好意的字眼了。 丛政正听了蹙了一下眉，心想，这些义士还是有土匪习气，偷、窃、胁、挟、抢都用上了，连奖大洋的手段也用上了。甘率军也这样想，不过他想到这些手段用在对付日本军和皇协军的身上，那就变成正义的手段了。 王团长可没有这样想，王团长认为东隐山的义士才加入抗日武功团不久，不能像抗日武功团的战士那样严格要求他们，要慢一点改造和归正他们，要给他们一些灵活，给点小奖励换取大收获还不失为一种因人制宜的用人之举。 郦朋逵说：“那十五万大洋就只送给团里五万了，东方营长说，‘部队还要扩大，要用钱呢。’” 王团长说：“够了，营里如有困难，要向团里提出来解决。” 郦朋逵说：“没有什么大困难。” 刘二铜立即说：“有也不怕，我们还可以去偷去抢。”郦朋逵看他一眼。刘二铜立即补充说：“是去偷去抢鬼子的，不是当土匪。”郦朋逵瞪了他一眼。 郦朋逵把劫军火的事汇报完了，也就到中午了，王团长陪他们到抗日食堂去用餐。后勤连来的三个排的战士都来了。这餐，王团长破例用了酒。王团长和郦朋逵、刘二铜，还有第一排排长柏傲空、第二排排长窦宽章、第三排排长戚擎柱、第一排第一班班长羊四野、第二排第一班班长腾空飞、第三排第一班班长谷连丰在一桌。 席间，刘二铜重又说起他当年在夏邑山和包括东方营长在内的东隐山十九位好汉和王团长结拜为兄弟的事，令大家一个个再惊奇。大家也想跟王团长结为兄弟了。 王团长在席间表扬了东隐山独立营劫获了鬼子的大量军火，也感谢在座的战士们同志们兄弟们给团部送来了军火。王团长说：“抗日武功团就是一个大家庭，人人皆兄弟，个个皆朋友，从此，我和大家就是朋友加兄弟了，我们在同一条战线共同抗日，为国家为民族携手立功。”大家听了受用得很，他们从此就和王团长是朋友加兄弟了，感到无比的荣幸和鼓舞。 饭后，郦朋逵到荡寇山去看王大勇。刘二铜则和排长们由柏战胜带着参观了马甸子。 晚上，郦朋逵和刘二铜向王团长汇报独立营最近的强军砺剑实践。 王团长在春节会议之后不久就去过东隐山，同去的还有王明空和邬子狐。王团长这次是专为独立营的强军砺剑去的。由于东隐山独立营的官兵过去都是啸聚山林的义士，特别需要在组织、纪律、政治、思想、军事、路线、营连建设、党的教育等各方面接受党的教育。王团长叫王明空和邬子狐去对全营官兵作了十几场专题讲座，从思想上提高官兵的政治意识、组织意识、纪律意识、军事意识、战争意识和大局意识。王团长自己也讲了三课，教育全营官兵践行党的纪律、团的章程、军的责任和民族担当，也给全营官兵讲了当前的全国抗战形势和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形势，让全营官兵树立对日作战必胜的信念。 王团长在东隐山也协助东方迁整顿和整合了营连组织。通过整顿，独立营共设立十一个连和四个独立排，连编制是第一连到第五连和特战连、工兵连、炮兵连、爆破连、骑兵连和后勤连，独立排是侦察排、警卫排、特务排和通讯排。每个连都配备了连长、连政委、副连长和文书兼文化教员。在东方迁的要求下，独立排也是连级单位，也配备了政委和文书兼文化教员。王团长从全团中选派了二十多个政治和军事双过硬的共产党员到各连排任政委或副连长。王团长还从虎凼冲特训基地选拔了二十多名毕业的优秀学员到独立营各连排中任军事教官，以帮助各连排迅速地提高通过正规训练的军事素质。 通过整顿整合，东隐山独立营现在的营连编制和干部就齐整了。 独立营的营领导是：营长东方迁，营政委尹计宝，营参谋长东方正胜，副营长郦朋逵和赵凡达，副参谋长楚衡湘。赵凡达是红军战士，是共产党员，是虎凼冲特训基地军官班的教官，是他带虎凼冲特训基地的学员到独立营来的，王团长应东方迁的要求留他在独立营任副营长。楚衡湘是王团长的中学同学，曾在江西共大当过军事教官，后当过红军的连长，受伤后转入地下工作，冲霄山特战基地建立以后，王团长调他来当军事教官，这次应东方迁的要求需要一个好参谋长来弥补东方正胜参谋长正规军事素养的不足，王团长就调他来独立营任副参谋长。营里的参谋也配备了，他们是蔺江月、朱为主、萧志前、诸葛千龙和向泽行。 独立营下设的十一个连的干部如下：第一连，连长简笃信，政委赵司汉，副连长巫正火和林道强。第二连，连长梅傲冬，政委楮黾勉，副连长崔吉千和明基庄。第三连，连长潘孝父，政委沙海淼，副连长郑西河，原副连长阚这那调炮兵连任连长了。第四连，连长岳云帅，政委窦智窅，副连长卞十强，原副连长乔宣都调骑兵连任连长了。第五连，连长呼延旺烈，政委喻剀理，副连长通四海和贝壮青。特战连，连长庄世雷，政委蒋达贵，原政委雷公峣牺牲了，副连长金铁马，原副连长温家园牺牲了。应东方迁的主意，技战连撤销分为工兵连、炮兵连和爆破连。工兵连，连长甘超良，政委范从安，副连长祁丰和。炮兵连，连长阚这那，政委唐清德，副连长柳岸明，原是第四连第三排排长。爆破连，连长耿非凡，政委季初来，副连长毕尽功。新组建了骑兵连：连长乔宣都，政委栗青黄，副连长冯军锋。后勤连，连长刘二铜，政委倪宝丰，副连长葛多些。 独立营下设的四个连级排的干部如下：警卫排，排长尹计宝，政委万向流，副排长吕万方。侦察排，排长慕容慜杰，政委乐东衡，副排长施百礼。特务排，排长郦猛蛟，政委程智泰，副排长柯靠勇。郦猛蛟是郦朋逵的侄儿，得知叔叔不当强人了参加了抗日武功团并当了副团长，特来投奔叔叔抗日，他武功、枪法和智慧都了得，东方迁特任命他为特务排排长。柯靠勇原就是东隐山义士，武功高强勇冠群雄，因不甘当强人消极逍遥不愿当头领，现在参加抗日武功团了就积极向上，东方迁接受王团长的建议任命他为特务排的副排长。通讯排，排长岳仲计，政委卢山丰，副排长东方小明。岳仲计是从团里的通讯排调来的，他的通讯技术和维修通讯设备的技术都达一流，王团长特调他来提高独立营的通讯水平。卢山丰原是燕北县情报站的副站长，因暴露了撤回马甸子王团长安排他来任政委，他也是电台能手。副排长东方小明，是东方迁的侄儿，东方迁安排他来当副排长是想让他尽快学会通讯技术。 郦朋逵详细地汇报了独立营近几个月来的强军砺剑实践。他说，自从王团长上次到东隐山整顿整肃独立营以后，独立营从各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无论从领导、组织、思想、信仰、军事、纪律、团结、生活、士气等各方面都和从前判若两样，东方营长也不像从前那样独断专横而遵重集体领导了，连长们也不像从前那样拉帮结派而同心同德了，士兵们也不像从前那样目无纪律而听令遵规了。 刘二铜插话说：“这都是卓政委的政治课上得好的功劳，民主集中制讲到土匪头的头脑里去了，官兵平等讲到土匪军的心坎里去了，要不我们这些土匪哪会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呢。”刘二铜还要说下去，郦朋逵看了他一眼，他就闭嘴了，他想到他又说错土匪这个字眼了。他已经知道，在郦朋逵的心里，当了几年的土匪是他最痛恨的永远想要抹去但却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这是下午柏参谋带他参观马甸子时和他私下里说的话。 王团长看出端倪来了，接话说：“刘连长，接着说，说错几个字眼没关系，以后改正就是了。” 刘二铜听了王团长的话如释重负，他心里正在害怕他刚才连说了三个‘土匪’而担心郦朋逵撤了他的职呢。郦朋逵一向在东隐山有极高的威信，他说出来的话一向说到做到，连大当家的东方迁也不能违拗。刘二铜有一次外出劫财误劫误伤了一户贫民，事后郦朋逵知道了要断他三根手指，东方迁念他是兄弟百般求情要免了刑，郦朋逵坚执不允后来在全众兄弟的求情下还打了他五十山棍，那一顿山棍啊打得他鲜血淋漓血rou模糊筋断骨裂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养了六个月才好，至今还有骨头痛一想起来就胆寒心颤余震斐然。此时他听了王团长的话心里好受了些，但他睨着郦朋逵沉重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停了好一会，郦朋逵才开始汇报独立营的军情军况。他从营里的集体领导到连排建设、士兵面貌、军事训练、作战能力、武器装备、情报来源等各方面都精要地讲了个透切。郦朋逵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却很有军事聪明，他能敏锐地看到一支军队的好坏、优劣、强弱、悍软、凝散、赢输和胜败。他也把现在的独立营和始建的独立营作了质量上的比较，那是人也多了枪也多了官心齐了军心齐了士兵强了士气旺了战斗力提高了能打大仗了。 王团长听了郦朋逵的汇报非常高兴，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结果。王团长最先指派尹计保打入东隐山就是想把这伙山寨义士引导走向抗日的道路，自他在雷公山和东方迁等二十名好汉结为兄弟之后就更坚定了这个意念，同时也陆续派了一些战士加入到东隐山的义士队伍中会同尹计宝加大对东隐山义士的抗日影响和宣传，这些铺垫都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以至在抗日武功团成立后不久东隐山义士就改弦更旗加入了抗日武功团，编为了抗日武功团的独立营。王团长对独立营也一视同仁百般关爱，应东方迁的要求，先后派了两批近五十名优秀的党军干部到独立营任职，以充实独立营的党组织和干部力量以及讯速增强独立营的战斗力。现在，王团长的期盼已经达到了，王团长打心眼里为之高兴。 郦朋逵汇报完了，王团长说：“很好，独立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了这么多的变化并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是独立营全体官兵努力的结果，标志着独立营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标志着独立营的战斗力在提高，标志着独立营的纪律性在加强，标志着独立营已经成为了抗日武功团的真正实体，标志着独立营将在对日作战中能够发挥应当发挥的重要作用，我在这里为独立营赞扬和骄傲。” 郦朋逵说：“我现在也为在独立营而骄傲了，我原来还多次想离开东隐山，也想过要离开独立营，现在不了，东隐山成了独立营，好汉军成了抗日军，成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支生龙活虎的抗日力量，我在这里面也挺得直腰杆了，也有用武之地了，我决心要以共产党员为榜样，要为中国人民的伟大抗日斗争贡献力量，直至头颅和生命。”郦朋逵说得很真情很真切，他在多年和尹计宝的相处中已经接受了共产党的思想，愿意为劳苦大众服务，理想要加入党组织。 王团长早从尹计宝那里了解到了郦朋逵的情况，并指示尹计宝要多做郦朋逵的政治思想工作，争取把郦朋逵培养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现在听到郦朋逵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开心了，觉得郦朋逵和党走得是越来越近了，离一名共产党员的要求也是越来越近了。王团长心想，在抗日战争的紧要关头，在独立营这样的背景下和环境里，尽快地培养郦朋逵入党，更有重要的教育意义和鼓舞意义。但是王团长没把心思说出来，王团长只是说：“郦营长，生命是抗日的本钱，我们抗日的人不怕牺牲，但是我们要珍惜生命，我们随时都要想到做到，我们要用最少的生活代价来取得最大的抗日胜利，特别是你们这些当营领导的，更要做到以身作则。” 郦朋逵听了王团长的话很感触，他素知王团长爱兵如兄如子，也体会到了王团长话里对自己的潜在爱护，连连说：“是，是，是。” 刘二铜也附上来说：“是，是。”立即又加说：“我们郦营长是最爱护众弟兄的，有一次和牛角刀强盗的作战中，他为了保护手下的小兄弟李一二，胳膊上还挨了一枪，这事让我们东隐山所有的土匪都佩服。”他又说出“土匪”二字了，并且立即意识到了，立即就止住不说话了。 郦朋逵这次没有责怪他，也没有拿眼瞪视他。刘二铜骑虎难下。王团长给刘二铜台阶下，说：“说，刘连长，郦营长不会批评你呢，你有话就说出来。” 刘二铜有了台阶就下来了，敲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我再也不说土匪了，我说说我们连里的事。”他停下了。 王团长鼓励说：“说吧，我正想听听你们的后勤呢。” 刘二铜得到鼓励，就说：“我们后勤连自从倪宝丰政委来了以后，召开了官兵谈心会、士兵诉苦会、民族危亡会、抗日救国会、敌仇声讨会、三大纪律会、八项注意会，把大家的觉悟都提高了，把大家的苦难都弄清了，把大家的仇恨都对外了，把大家的激情都点燃了，把大家的私心都克制了，把大家的齐心都找准了，那就是要为独立营提供心满意足的供给和保障，保证独立营能无忧无虑地去打大仗打胜仗，决不拖独立营的后腿，因此，我们这些过去的土匪，现在也不懒了，也不贪了，也不私心了，也不占小便利了，也不大吃大喝了，一切缴获都归公了，现在就再也不是土匪了。” 刘二铜说到这里的时侯，拿眼睛瞟着郦朋逵，因为他又说到土匪的字眼了。郦朋逵也用眼睛在看着刘二铜。但是这次眼睛里没有责怪也没有愤怒，而隐含有一点点笑意，显然，他对刘二铜的后勤汇报还较满意。 王团长听了刘二铜的讲话也很满意，从刘二铜的话里，他感觉得到，独立营已经在朝着他所期待的那样在强军。当他向独立营派送政委的时侯，他就向他们讲明了工作方法和工作方向，现在，一个后勤连在这样做，其他的连何尝不会如此呢。王团长心旌大开。 刘二铜因又说到土匪的字眼有点孤疑：对王团长说：“团长，对不起，我又说到土匪了，又犯错误了。” 王团长说：“没有，没有犯错误，不信，你问问郦营长，看他撤不撤你的职。”刘二铜的眼睛转向郦朋逵。 郦朋逵说：“没错，不撤你的职，只是我下次来，再不带你来了。” 刘二铜得到郦朋逵的这句承诺，已是心满意足，笑呵呵地说：“这我就放心了，营长，你下次不带我来，我也不怪你，你这次带我来了，是我的引路人了，下次我自己来。” 郦朋逵听了刘二铜的话变得高兴，脸上现出笑容。王团长也很高兴，脸上露着笑容。在场的柏战胜和甘率军也脸上含笑。在隔壁的邬子狐也笑了。郦朋逵和刘二铜的汇报在笑容中结束了。 夜深了，王团长还和郦朋逵单独温步于抗日大街上，两个人顶着星星说了很久的话。其中，王团长对独立营的强军砺战又讲了自己的看法和期望，并特别嘱咐郦朋逵回去以后要特别转达东方营长要继续加强独立营的强军砺剑实践，要从政治上、组织上、纪律上、军事上、战略战术上、单兵素质上、协同作战上、后勤奋保障上等各方面再全面提高，要把独立团砺练成为一支能打日寇善打日寇打提赢日寇打得垮日寇的坚强生力军。郦朋逵频频点头连连说是。 第二天一早，郦朋逵和刘二铜就带着全部人马回东隐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