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章 阻敌饮马河
特战营一撤出骏马山就向饮马山而去。饮马山是特战营早就定好的第二阻敌和击敌战场。饮马山山不是很高，山坡也不是很陡，不是个易守难攻的好战场。但是在饮马山的山脚下有一条饮马河，却是个可以利用起来击敌杀敌的好战场。 饮马河是一条浅水河，在饮马山这一段，最深处也只有一人多深，浅滩处就只有腿股那么深了。当然，如果是雨季或暴雨时期，河水就要深得多凶得多。现在的时节不是旺雨时节，加上又有许多晴日没下雨，河水就呈正常状态，不深不浅，清清澈澈，缓缓地流。 特战营政委田里丰带着飞龙连最先从饮马滩过了河，迅速在饮马山埋伏起来。田里丰也立即叫通讯员田庄美给团部发电报，报告骏马山被鬼子突破了，特战营撤到饮马山来了。 田庄美问：“消灭鬼子的战绩要不要发？” 田里丰说：“当然要发了，要不，团长认为我们失败了。” 田庄美问：“消灭鬼子多少呢？” 营参谋简书元说：“你就别问了，又没有打扫战场，哪知道具体数目啊，估计一百就是了。” 田庄美说：“何止啊，我看到山谷里的鬼子都死了一整片，少说也有二百多。” 田里丰说：“还是保守点，就算一百五吧。” 简书元说：“这是保守数，只少不多。” 于是田庄美就给团部发电报了，首战告捷，灭敌一百五十。 向政委在马甸子团部看了这个数字高兴地说：“了不得，第一战告捷，灭敌一百五。”王团长说：“马上给特战营回电，退回饮马山，依托饮马河，再歼一百五。” 特战营参谋长戴顾颐和狮王连退在最后，在过饮马滩时停住了。他对连长诸葛霸说：“叫全连停止过河，在这片河滩下埋下地雷。” 连政委甘刚成说：“营长和神鹰排还在后头呢。” 戴顾颐说：“不怕，我们做上特战营的标志就是了。”原来特战营的地雷阵是有特别过道的，这是留给自己人过的，营长王定云规定了使用特殊的标志。 诸葛霸立即叫全连埋地雷。 一听到命令，一排长乔永冠和二排长石成柱立即带着战士们向左埋地雷去了，三排长晁敬尧和四排长司马越空立即带着战士们向右埋地雷去了，五排长钱八文带着战士们就在中间埋地雷。这条河滩有两里路长，不一会儿，战士们就把地雷埋好了，每个战士带了三颗地雷每人埋了一颗，一共埋下了两百多颗地雷。 连政委甘刚成说：“这够鬼子喝一壶的了，每颗地雷炸死一个鬼子，也要炸死二百多个鬼子。” 五排长钱八文说：“每个地雷炸死一个鬼子就太划不来了，一颗地雷可比一颗子弹值钱多了。” 连长诸葛霸说：“你真是个姓钱的，任何时侯都要算钱账。” 钱八文说：“当然要算钱账了，我们本来就少钱，一颗地雷炸死一个鬼子，我还不如用一颗子弹，一颗子弹打死一个鬼子，我还不如用刀砍。” 四排长司马越空正好过来，故意问：“为什么要用刀砍啊？” 钱八文说：“省钱啊！” 大家都笑了。原来钱八文原来是做小本生意的，有一次柜上来了六个鬼子来抢钱，他有两颗手榴弹和一把手枪六颗子弹都舍不行用，硬是用匕首和鬼子rou博，最后虽然把鬼子全杀了，自己也中了鬼子一刀。恰好那时好朋友晁敬尧来了，问他为什么不用手榴弹不开枪？钱八文当时说，我有刀就舍不得用。这个舍不得紧接着就发挥了大用处。鬼子紧接着就来了二十多个，他就用那两颗手榴弹和那把手枪和晁敬尧一同把鬼子打死了十多个就来参加抗日武功团了。 参谋长戴顾颐说：“别说钱的事了，各排快快过河，鬼子可能就要追赶过来。” 各排长立即率战士们过了河。 鬼子确实是追来了。不过不是追着狮王连，而是追着神鹰排。 王定云叫特战营撤出骏马山后，叫政委田里丰和参谋长戴顾颐先带各连撤到饮马山埋伏，他自己随神鹰排在后面侦察敌情。 神鹰排排长王振宇说：“营长，你随狮王连走吧，我带神鹰排在后面侦察就行了。”副排长蔺甲单也说：“营长，你还要指挥全营呢，我们能完成任务的。” 王定云说：“全营已到饮马山，有田政委和戴参谋长还有王方仲副营长指挥，我就和你们把鬼子引到饮马河，再打鬼子一个伏击。” 王振宇和蔺甲单素知营长凡战都走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王定云说：“鬼子吃了前一次亏，这次得了一个胜利，肯定会乘胜追过来，我们不能走得太快，也不能太隐蔽，要和鬼子保持一定距离，也要时隐时现地让鬼子看得见，让鬼子跑一跑追得到，这样鬼子就会追我们到饮马河了，那里又是鬼子的死亡之地了。” 王振宇说：“营长好计策，就照营长说的办。” 蔺甲单立即就对一班长滑冰山说：“我们断后。”蔺甲单是怕营长断后有危险。 王定云说：“这次没有谁断后，四个班分四条路同行，让鬼子以为我们是全营的大部队。”蔺甲单就不说话了。 王振宇立即对滑冰山说：“你带你班同蔺排长走左山。”滑冰山答：“是！” 王振宇又对二班长许卉奔说：“你带你班同王营长走右山。”许卉奔答：“是！” 紧接着对三班长杜茂林和四班长展众君说：“你们两班和我走山谷。”杜茂林和展众君答：“是！” 王定云说：“我也和你们走山谷吧。”因为山谷是最危险的地方，山谷里有路，鬼子会随路追赶来。王振宇说：“那好吧，营长不服从分配，就随我们走吧，出发！” 滑冰山和许卉奔就带班向左山和右山上走了。杜茂林和展众君也要带班走，王振宇说：“我们稍等一等再走，等鬼子看得见我们了再出发。” 等了几分钟，鬼子就从山谷的后面出现影子了。杜茂林和展众君又要带班走，王定云说：“等一等，我们打一打鬼子，引鬼子来。”杜茂林和展众君就叫战士们向鬼子开枪。 鬼子闻听枪声就风快地追来。战士们就风快地逃走。鬼子又风快地追赶。战士们又风快地逃走。鬼子就奋力追，追了一个多钟头就追到了饮马河。 鬼子追到饮马河边看到了一条河就停下来了。最先追来的鬼子是第一大队的二中队，中队长河野吉村见大队长拓野拱康还没有来，就叫士兵们在河岸边等着。当然他们也把抗日武功团跟丢了，抗日武功团的人不知是过了河了还是藏到哪儿去了。河野吉村四处张望，在想明白。 过了不多一会儿，拓野拱康就到来了，问河野吉村：“武功团到哪儿去了？” 河野吉村说：“不知到哪儿去了。” 拓野拱康就张眼看看，说：“肯定是过河去了。” 正说时，河对岸的山脚下林子里出现了抗日武功团的人影，直向山上跑。拓野拱康立即要过一个士兵的步枪来，一枪就打过去。那儿的人影就趴下了，接着从树林里射出稀疏的子弹来。 拓野拱康立即说：“那儿就是武功团，人不多，快追！” 河野吉村立即就率中队去追。第三中队队长浅川影云也率队过河。 但是，这两个中队一走进河滩立即就踩响了地雷。地雷把河滩的沙石炸得乱飞，沙石也击伤了很多的日本兵。浅川影云被炸断了一条腿，河野吉村有幸逃了回来。 拓野拱康在河岸上气得哇哇叫，嚷叫着叫士兵向对岸山上的树林里打枪。但是对岸却是静悄悄，一枪也没有还过来。 这时特战营的战士们伏在树下的石头后，看着鬼子被炸死，心里发笑。 钱八文数着被炸死的鬼子，低语说：“划不来，划不来，才炸死六十个鬼子，连炸伤的，一百个还不到。” 副排长路八百说：“还有一百颗地雷没炸呢，等着炸鬼子呢。” 钱八文说：“鬼子已经知道那儿有地雷了，还会去那儿踩吗？” 一班长黎俊游说：“会的，鬼子没有其他的地方过河。” 二班长李季黍说：“鬼子不会排雷吧？”黎俊游说：“鬼子也没有带工兵来啊。”李季黍说：“鬼子不会等后面的工兵来吗？”黎俊游说：“等鬼子的工兵来了，天就黑了，也排不了雷了。”李季黍说：“那鬼子不会等明天来排雷吗？”黎俊游说：“等不了，等不到，我们营长会让鬼子等到明天吗？”他的这句话把李季黍问住了。 钱八文说：“你们就不要担心这些了，这些有营长担心呢。” 营长王定云正在担心这件事。担心着鬼子过不过河，担心着鬼子有没有工兵来，担心着鬼子的大部队何时来，担心着鬼子进不进攻饮马山，担心着鬼子的炮兵何时来？ 王定云随神鹰排绕到山顶，就到了营里的临时指挥所。那是营部早就设定好的指挥地点，副营长王方仲坐镇在那里，田里丰和戴顾颐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王定云叫神鹰排向两边迂回去侦察鬼子的动向，自己就和田里丰、戴顾颐、王方仲来研究这一战的打法。其实早就研究过了，这是临时再研究，以求打得更丰盛。 王定云说：“鬼子就在河对岸，步枪和机枪打不着，只有炮弹打得到，但是炮兵连只来了两个排，带来的炮弹也有限，要省着用，特别要留足炮弹来打鬼子的大炮，你们说怎样打好？” 戴顾颐说：“那就只能用枪弹打了，让战士们靠前到山腰里，枪弹就够得着鬼子了。”田里丰说：“太靠前了有危险，鬼子的子弹也够得着我们，硬拼硬划不来。”王方仲说：“我看靠前一点行，把神虎连和天马连也调上来，集中优势兵力打鬼子一轮立即撤上来。”神虎连和天马连王就在山后。 王定云说：“这样好，你们去安排吧，我到炮兵连去了。”炮兵连就在山顶，在指挥所的左面和右面，一排在左，二排在右，连长石土厚和连政委秦天厦在一排。 王定云一边走一边想，要是鬼子现在来进攻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不用炮弹来对付鬼子了，只用枪弹来消灭鬼子了。在和鬼子的对战中，王定云最担心的就是鬼子的炮兵了，那家伙是最伤战士和阵地的。现在王定云也希望鬼子的炮兵来了，那我们的炮兵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消灭鬼子的炮兵，绝了对鬼子炮兵的后顾之忧。 王定云快步来到炮兵一排，对炮兵连长石土厚和政委秦天厦说：“感谢你们在骏马山打得好。” 石土厚和秦天厦齐说：“同是杀鬼子，不需要感谢。” 王定云说：“那就不感谢了，给你们一个新要求。” 石土厚赶紧问：“什么新要求？” 王定云说：“鬼子的炮兵对我军的威胁挺大，我要求你们凡战都要先集中炮力对付鬼子的炮兵，争取打几阵就把鬼子的炮兵干掉，我们就不怕鬼子了。” 石土厚立即说：“好啊，那我们就专门对付鬼子的炮兵。” 王定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天厦说：“这个做得到，只是万一鬼子来多了，我们也要用炮弹打鬼子啊。” 王定云说：“我最担心你们的炮弹不够。” 秦天厦立即说：“这个不必担心，我们刚要派战士回去拿，王团长已叫后勤部派人送过来了。” 石土厚说：“是真的，后勤部的人刚走呢。” 王定云说：“团长真是有心人啊，事事都想到我们的前面去了。” 秦天厦说：“这下王营长不担心了吧，可以命令我们用炮弹打鬼子了吧。” 王定云本想说省着点用，但见他们打鬼子情绪高涨，改成说：“打，打，不用命令，只要你们有炮弹，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就是打天上的麻雀也行。”说得石土厚和秦天厦都笑了。 王定云回到临时指挥所，参谋长戴顾颐说：“王团长发来电报了，叫我们在这里坚守一阵，依据饮马河和饮马山，再消灭日军的有生力量。” 王定云说：“坚守一阵没问题，坚守一天也行，我还怕鬼子不来进攻呢，只要鬼子来进攻，来多少消灭多少。” 戴顾颐说：“鬼子可能要进攻了，我看鬼子分散到饮马滩的河沿上去了，是准备作线形进攻了。” 王定云说：“鬼子的线进攻也不怕，我们不是在这岸都有埋伏吗？” 戴顾颐说：“是的，就是怕鬼子的大炮轰过来。” 王定云说：“也不怕了，炮兵五连会干掉鬼子的大炮的。” 戴顾颐说：“这样就更不怕鬼子了，有饮马河拦着，鬼子又没有大炮，就是坚守半个月也没有问题。” 田里丰说：“就是怕鬼子绕道从别处过河。” 副营长王方仲说：“此处五十里远近都是崇山峻岭，鬼子从别处过河的可能性很少。” 田里丰说：“就怕鬼子的特战队特殊过河，cao我们的后路。” 王定云说：“这种担心要，我已让神鹰排迂回到河对岸去侦察了，鬼子从别处过河我们就到别处去阻挡他们。” 田里丰说：“这样安排得当，我们就集中兵力在这儿等鬼子来了。” 他们正说着，鬼子的炮兵队就到了，来的是轻炮队，在河沿上架掷筒炮。 王定云说：“你们在这儿指挥，鬼子过河就开枪，我到炮兵连去。”说罢就要走。 这时炮声就响了。炮弹全落在鬼子的炮阵里。原来是炮兵五连先开了炮。 鬼子大队长拓野拱康大声喊：“开炮，开炮，快开炮！” 但是鬼子开不了炮啦，鬼子的炮兵还没有把炮架好呢。鬼子的炮兵队队长大岛石龟动作迅速，立即就向饮马山开了一炮，正打在炮兵一排长郝致极和一班长薜雁东的中间，炸得他俩满身的泥土。 郝致极和薜雁东愤怒极了，摇动炮头就向鬼子开了炮。他们俩都是有名的神炮手，弹无虚发。鬼子的炮兵队长大岛石龟立即就变成死龟了，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他的炮则飞上天空，炮筒和炮架飞落到河滩里去了。 炮兵五连的战士们都对准鬼子的炮阵开炮，一忽儿就把鬼子的炮阵摧毁了。接着摇转炮头来向鬼子开炮，炮弹就落到鬼子堆里。 拓野拱康也愤怒极了，立即命令士兵全线进攻。日本兵就奋不顾死地向河滩下冲，又奋不顾死地冲进河水中。顿时，河滩上和河水中就冲满了鬼子。当然有好多的鬼子被地雷炸死。但鬼子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踩完地雷就没有地雷了，岸上的鬼子就接着向河滩下冲。鬼子越冲越多，气势汹汹地向饮马山冲来。 戴顾颐在第一拨鬼子冲到河中心的时侯就举起了枪，他要喊打了。 王定云伸手把他拦住了，说：“等一等，等更多的鬼子冲过来。” 拓野拱康见河中的士兵没遇到抵抗，就命令后边的中队紧紧跟随上，他要用人海战术来冲破河对岸抗日武功团的地势防线。鬼子兵冲得很快，即刻间就快冲到河岸边来了。 这时王定云大喊了一声：“打！”举起枪向天开了三枪。山中的战士们听到这喊打声和这枪声，立即就向河中的鬼子开了枪。机枪、步枪、冲锋枪一齐开火，还有手榴弹也扔向了河中。 这时的鬼子全在战士们的射程内，顷刻间就有大片的鬼子倒在河水里。鬼子的密度也大，好打。战士们根本就不用瞄准，只对着鬼子扣扳机就能打死鬼子。鬼子就成排成排地倒，成堆成堆地死。 拓野拱康开始还大嚷着叫日本兵快冲，后来看到实在是冲就是送死了就急着喊：“撤，撤，快撤，快撤，立即撤，立即撤，赶快撤回来！” 鬼子中队长、小队长听到大队长喊撤了，也一齐喊撤，奋不顾身地撤回来了。 不过，鬼子的同伴们是五死其三了。 禾田宏茂不久也赶到了饮马河。他是打算来看胜利的，结果却看到了惨重的失败。河岸上是千疮百孔的炮弹坑，坑边死的是他的炮兵。河滩上是横七竖八的死尸，那是他的士兵。河水里一片血红，成堆的尸体把河水都堵得漫到河滩上来了。禾田宏茂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他掉下了悲惨的眼泪。 拓野拱康说：“大佐，我们准备一下再冲，定要向武功团报仇！” 禾田宏茂摆摆手说：“不了，我们遇到武功团的主力了。” 拓野拱康说：“那我们回去叫炮兵中队来，再和武功团决一死战。” 禾田宏茂说：“不了，武功团也有炮兵，又占据好地形，我们只有徐图了。”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拓野拱康问：“我们该怎么办？” 禾田宏茂说：“撤回骏马镇。”禾田宏茂不想拔头功了，更不敢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