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歼敌先歼炮
卢争贤目送马征坡和马傲群走后，就到隔屋来问电报员储越良有没有团部的电报。 储越良说：“有一封，已交给刘政委了。” 刘呼众就从里屋走出来了，说：“老卢，团长来电报了，通报特战营打了几个大胜仗。” 卢争贤听了很高兴，说：“打死了多少鬼子？” 刘呼众说：“有七八百呢。” 卢争贤说：“真了不得。” 刘呼众说：“团长还说巾帼营神枪连明早就会到了，也说到叫后勤部派一个排给我们送炮弹来了。” 卢争贤说：“团长怎么知道我们少炮弹了？” 刘呼众说：“团长是什么人啊，哪一点不知道啊，要不也不会派巾帼营神枪连来支援我们。” 卢争贤说：“团长这么关心我们，我们一定要把这一路的鬼子消灭了。” 刘呼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正琢磨要先消灭鬼子的炮兵中队呢。” 卢争贤立即说：“鬼子的炮兵对我们的威胁最大，一定要先消灭才好。” 刘呼众说：“我刚才到炮兵连和连排长们商量了，四排长鲍精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让我们派一个炮兵排在小马河对岸埋伏，炮击鬼子的炮兵和大炮。” 卢争贤立即说：“这个建议好啊，还有更细的具体吗？” 刘呼众说：“其他排长们担心炮兵排在对岸不安全，万一被鬼子发现了很难撤回来会白白地损失一个炮兵排。” 卢争贤说：“那就别让鬼子发现啊。” 刘呼众说：“为此我刚才向马长智和马通灵讨教了河对岸的地理地形，他们说在河对岸北面二十里有一个绵羊山，山头多得像绵羊，树木茂密便于隐蔽，我考虑就把炮兵排隐蔽在那里，待鬼子来了时他们就悄悄地潜到鬼子的后面，等鬼子的炮兵中队布下阵了，他们就炮击鬼子的阵地，这样就可把鬼子的迫击炮推毁掉。” 卢争贤说：“这样好啊，马上组织实施。”接着说：“你在这里坐阵，我立即带炮兵排去隐蔽。” 刘呼众说：“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派一个连随炮兵排行动，一是可以保护炮兵排，二是出奇兵抄鬼子的后路，鬼子的阵脚就乱了，也不敢大肆向小马山进攻了，我们又可多杀一些鬼子。” 卢争贤说：“这太好啦，我带闪击连去。” 刘呼众说：“那闪击连的阵地呢？” 卢争贤说：“先叫自卫排补上，明天就交给巾帼营神枪连。” 刘呼众说：“这样好。” 卢争贤就到炮兵连和闪击连去了。 天黑前，炮兵排和闪击连就在绵羊山隐藏好了。炮兵排是第四排，就是鲍精清的那一排。连长魏放弹也和卢争贤同来了。卢争贤带着魏放弹、鲍精清和闪击连连长李闪军及排长赵启明、何向飞、侯足捷和訾此明横向侦看了那二十里路程的地理和地形，确定了他们出兵鬼子后路的最佳路线，也预定了消灭鬼子炮兵阵地的好几套方案。在小马河小马桥西头两三里的地方有一块大平垅，叫站马坪，是正对小马山的最佳炮兵阵地。 魏放弹说：“这里可能就是鬼子架设迫击炮的地方了，我们的炮兵在哪儿为好呢？” 鲍精清说：“在北面的站马山最好。” 魏放弹说：“那儿离站马坪太近，很危险。” 鲍精清说：“没有危险，哪有收获，我仔细地看了，就是那里的视角最佳。” 卢争贤说：“那就到那里去看看。” 一行人立即走，一会儿到了站马山。果然是块好山，在山间架上大炮对着站马坪，一览无遗。 卢争贤说：“这儿是最好，就是别让鬼子提前发现了，一包围就撤不走了。” 李闪军说：“我们连用两个排在山脚下埋伏，鬼子来了也好保护炮兵。” 卢争贤说：“这样甚好。” 李闪军又说：“我的另两个排到对面的依马山上去打鬼子，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卢争贤说：“这样更好，要做到炮兵万无一失。” 魏放弹说：“那我谢谢闪击连了。” 李闪军说：“不用谢，只要把鬼子的炮兵消灭了就好了。” 鲍精清说：“我们一定把鬼子的炮兵消灭掉。” 卢争贤说：“消灭了更好，如果实在有困难，就不要勉强，以后还有机会，你们是我们的炮兵，珍贵得很，都要安全地撤退。” 鲍精清答：“是。” 卢争贤又对李闪军说：“闪击连也要因势而战，炮兵排撤退后，你们连也要立即撤退。” 李闪军答：“是。” 接着，李闪军和鲍精清就回了绵羊山，卢争贤和魏放弹就回了小马山。 特务排副排长百里识远从侯马山方向回来了，报告说：“鬼子在侯马山增了兵，迫击炮也搬过侯马河搬到侯马山来了。” 卢争贤说：“这是鬼子要向小马山进军了，估计会在明天。” 营参谋方立彪说：“鬼子今天死了那么多的人，收尸都忙不来，明天会进军吗？” 卢争贤说：“正因为鬼子今天死了那么多人，明天急于来报复呢。” 营参谋公冶长治笑说：“鬼子真是蠢，明天又送来几百个死人。” 百里识远说：“鬼子不蠢噢，今天就派了侦探兵到这一路来侦探了。” 方立彪说：“鬼子侦探有什么用，只知道我们在小马山，还是要死在小马河。” 卢争贤说：“别把鬼子看得这么熊，鬼子已经有了侯马河的教训了，明天在小马山必有一场恶战。” 方立彪说：“不知鬼子什么时侯来，我们也好积极应对鬼子。” 百里识远说：“特务排各班还在那里分别侦察，一有情况就会回来报告。” 卢争贤说：“你还回去侦察，鬼子出发了要先到绵羊山去报告李闪军连长。” 百里识远说：“是。”接着问方立彪：“李连长在那里有什么行动？” 方立彪告诉他：“李连长在那里埋伏要抄鬼子的后路，还要保护炮兵四排伺机消灭鬼子的大炮。” 百里识远一听了就乐了，说：“我正担心鬼子的那么多大炮呢，从小马河河对岸老远就能打到小马山上来。” 方立彪说：“你把鬼子的炮兵位置早早告诉鲍精清，让炮兵排一举摧毁它。” 百里识远说：“是。”就又回侯马山方向侦察去了。 鬼子是第二天清早从侯马山出发的，下午到了小马河。鬼子今天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在离小马河四里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鬼子的侦探队已先时到了小马河侦探了，并告知了荒井青早大队长，小马山上有武功团。荒井青早的第二大队充当今天的进攻前锋了，因为安盾先安的第一大队昨天受了重创，今天正在调整整合。荒井青早率领两个中队的士兵最先来到了站马坪。荒井青早叫队伍停下来，安排一中队队长浅冈伊平派一个小队到南面的依马山去侦探有没有武功团埋伏，安排二中队队长秋山吉原派一个小队到北面的站马山去侦探有没有武功团埋伏，其他小队在站马坪待命。 一个小时后，两面去的小队都回来了，报告说没有发现有任何埋伏。这时副大队长赤坂真鲷也率其他中队的日军到了，只有炮兵中队还没有来。 伊藤千知也随赤坂真鲷来了。荒井青早立即报告伊藤千知：“前面就是小马河，对岸就是小马山，小马山上有武功团。” 伊藤千知向副官宾野林六要过望远镜来看。看了一会儿，说：“果然有武功团。” 荒井青早请示伊藤千知：“要不要立即进攻？” 伊藤千知说：“不性急，等炮兵中队到了才进攻。” 荒井青早说：“我的中队都有一个炮兵小队。” 伊藤千知说：“炮兵小队带的是掷弹炮，打不远，要防止武功团的炮火呢。”伊藤千知已看到昨天武功团炮火的可怕性。 荒井青早说：“那我们就先等炮兵中队来。” 伊藤千知说：“先作好准备，不光从小马桥进攻，还要从小马桥两边两里路长的河道里多点进攻，全线进攻，要让对面的武功团应接不暇，要一举突破武功团的阵地。” 荒井青早说：“河那边可能有地雷。”荒井青早吸取了一大队昨天在侯马河边的教训。 伊藤千知说：“有地雷也要踩过去，为了减少伤亡，可以踩几个缺口攻上山去。” 荒井青早嗨了一声，就和赤坂真鲷向河边布兵去了。 伊藤千知在后面说：“听到炮声就立即进攻。” 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回过头来嗨了一声：“是！” 但是炮声迟迟没有来。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把日军布置在离小马河一里路远的一线长垅里等着，随时准备发动进攻。在这一线长垅里比较安全，因为对面小马山上的武功团的枪弹打不到这里来，就连武功团的炮火也打不到这一条长垅里来。日军的两个机枪中队也伏在这一条长垅里，重机枪、轻机枪都架成了一排。各中队的炮兵小队都把掷弹炮架在机枪兵的后面，随时准备移炮向前向武功团开炮。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把阵势布置好了，就在等迫击炮的命定。 但是到了半下午了迫击炮炮声还没有响。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就各各派人到站马坪去请问伊藤千知。结果是迫击炮中队还没有到，是因为这一路的路况不好，迫击炮推不快所以就迟到了。伊藤千知为此已派人去催。迫击炮中队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是到了天将黑了才到站马坪。 伊藤千知也等不及了，见炮兵中队到了立即命令中队长浅骨盖山快叫炮兵架炮。炮兵们立即就找位置架炮。不一会儿迫击炮就成前后两线架好了，炮口对准了对面的小马山。浅骨盖山跑到伊藤千知的临时指挥所报告说：“联队长，炮架好了，是不是开炮？”这时天将黑了，浅骨盖山按惯例猜想今天可能不会进攻了。但是伊藤千知却命定他立即开炮。浅骨盖山就立即回到炮阵去下开炮的命定。 但是浅骨盖山的命定还没有发出，忽然间炮声大起，炮弹纷纷落在他的炮阵里。炮弹是从站马山上打来的，嗖嗖嗖嗖地落在站马坪。站马坪一时就不平了，土飞石开，人死炮散，烟喷弹蹿，鬼哭狼嚎。鬼子的炮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几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有几个的头直往土里钻。浅骨盖山当场被炸死。 伊藤千知的临时指挥所离炮阵远一些，炮弹没有打到他那里来，他才幸免一死。他的卫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跑来保护他。然而他大骂：“跑来个屁，快去杀武功团！”卫兵中队长松田春竹不知其意，问：“杀哪里的武功团？”伊藤千知骂道：“猪脑壳，杀北面山上的武功团！”松田春竹并不是猪脑壳，他立即明白了，大喊道：“卫兵中队，跟我来，杀光毁我炮兵的武功团！”说罢提着枪向站马山冲去，卫兵们也端着枪向站马山冲。 不过卫兵们冲不到站马山。从站马山的山脚下和山腰上射出密集的子弹来，打得他们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松田春竹的左手臂也被一颗子弹打断了，枪也掉在地上，他是个左撇子。然而他伏在地上大喊：“冲啊，杀啊，别让武功团的炮兵得逞！” 但是这时武功团的炮兵已经得逞了，站马坪里的日军炮兵已经基本被消灭了，迫击炮也已被摧毁殆尽。这是谁干的呢？这当然是鲍精清带领的炮兵排的杰作了，他们在鬼子的炮兵中队快到站马坪时偷偷地到了站马山，鬼子架炮时他们也在架炮，但是鬼子准备开炮时他们却先开炮了，就早那么一点点，就把鬼子的炮阵、炮兵和大炮摧毁了。 闪击连是和炮兵排同时来的，战士们穿林越树立即伏在站马山的山脚和山腰上，保护炮兵排和等着鬼子的到来。鬼子果然就到来了，战士们的子弹就把鬼子打死、打趴、打退、打回去了。 伊藤千知见卫兵的进攻不奏效，又立即命令他的副官宾野林六去叫他的千勇突击队去进攻站马山。千勇突击队就在站马坪的东面，原是准备随一大队之后去进攻小马山的。 千勇突击队队长广元千勇立即带着士兵返回来去进攻站马山。但是千勇突击队同样遭到了密集的子弹的阻击。广元千勇并不是一味的勇夫，他还有智谋，他马上想到从一个方向硬攻会九死一生，不如分兵向两边去包围站马山。他立即命令一小队和二小队向左、三小队和四小队向右去包围站马山。一小队队长浅生驴秋和二小队队长麻青亮童立即带着两个小队向左山包抄，三小队队长河马居池和四小队队长江边雄冠立即带着两个小队向右山包抄。 这时天已将黑了。荒井青早也抽调了一个中队回来加强包抄。四五百日军很快就把站马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并立即渐渐地缩小包围圈。最后包围到山顶，也是白围了一场，从山脚到山顶没有围到一个武功团的人。原来武功团闪击连和炮兵排在日军向两边包抄时就悄悄地撤退了。 伊藤千知听信后气得像丢了金子一样。荒井青早则捶胸说：“完了，完了，我的炮兵中队完了！”荒井青早的炮兵中队真的是完了，炮兵中队长浅骨盖山被炸死了，炮兵阵地已体无完肤，炮兵们十有八九被炸死了，大炮也十有八九被炸毁了。 伊藤千知咽不下这口气，立即下令向武功团发动大规模进攻。 荒井青早立即回到河谷长垅阵地里向各中队长发出了全线进攻小马山的命定。各中队长早就想要进攻了，他们原先听到炮声响，以为是自己的炮兵开炮了，立即就想命定士兵向小马山进攻。士兵们也想进攻了，他们在小马河边已等了一个多时辰，个个都等得心烦了，都想早点进攻了，加之天也快黑了，他们就更想早点进攻，以免晚上进攻看不到路。这下长官命定进攻了，他们就一古脑儿地向小马河里冲。轻机枪手冲在最前头，他们要用强烈的火力压制武功团的火力，好迅速地攻过小马河，攻上小马山。 但是日军还在河中间就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小马山上的子弹像蝗虫一样地飞到河中来，把日军打得血流成河。日军这次采用的是人海战术、密集进攻，这样的进攻，人数就死得多。没死的也抱头鼠窜、摔爬滚打、捧头抓眼、东奔西钻，就像发了癫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他们中了火铳弹。武功团火铳连的战士们都分散在各连的战士们中间，一见鬼子密集地来了全都开了火铳。火铳中的铁沙子铁弹子就飞奔鬼子群中而来，一铳打中一大群，打进鬼子的眼睛里、脑袋上和身上的各处皮肤里。这铁沙子铁弹子受了火药，可是滚热的啊，一进皮肤灼痛难忍。有道说眼睛里掺不得半粒沙子，但这次鬼子的眼睛里掺进了几粒guntang的铁沙子，鬼子还不痛得东奔西窜吗？这时已是夏天，鬼子的衣服也穿得薄，火铳的铁沙子、铁弹子也穿过衣服射进皮肤里，不流血不流脓却像一颗炸弹一样在皮肤里发烧发热，这不让鬼子难受得抱头鼠窜吗？ 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看到有许多士兵在河中心抱头鼠窜，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迷信是不是中国的巫术让他们的士兵中了邪。后边的士兵们见到同伴是这样中邪也不敢冲了，冲到河中心就退回来了，但背后又中了火铳，丢下枪抓脑护背如飞地逃走。有几个逃回得快的扒衣剥裤给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看，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像出了疹子。 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打的，还怀疑武功团用了化学武器。因为他们知道，日本军也用芥子毒气，人一中芥子毒气就皮肤红肿发炎溃烂流脓化水。有两个眼睛中中了铁沙子的士兵被士兵拖回来了，大嚎着：“给我刀，给我刀，还不如死了好！”有一个瞎眼的日本兵摸索着抢过一个士兵的枪就开枪自杀了。在场的日本兵见了无不胆寒。整个日本兵的进攻意志都崩溃了。 这时小马山上的掷弹炮也向河岸上打过来了，刚移到河岸边的重机枪阵地也被炮击了。荒井青早和赤坂真鲷见这种状况也无取胜的希望，再说就一直没有自己的炮火支援，再说天也黑了更有利于武功团作战了，就立即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定。各中队听到命定就立即撤了回来，死伤者已经不计其数。 荒井青早带着几个受了火铳的士兵来见伊藤千知。伊藤千知看了，气得像死了爹娘一样。他也只得对荒井青早说：“停止进攻，警戒宿营，再等明天报仇！” 当晚，日本军的军医给受了火铳的士兵治伤，根本就治不了。日本军的军医一般的医术还很高明，但是火铳的伤他们治不了。是因为水铳的伤面积太大了，打进皮肤里的铁沙子铁弹子太多了，通常是密密麻麻地一片，他们取不出来。一颗豌豆大的子弹头容易从rou里取出来，一粒芝麻大的铁沙子反倒难得从皮肤里取出来，何况一块豌豆大的地方还有几粒甚至有几十粒上百粒的铁沙子呢，只有将那块皮肤全切掉了，何况还有比碗口还大甚至是全身的受伤面积呢。 军医队队长平野山口也望伤兴叹，叹息着说：“这是什么鬼子弹啊，只有送回日本军医大学去治了。”士兵们则痛得嗷嗷叫，有些在地上打滚子。有十几个眼睛、肚子、下阴上中了铁沙子的，当晚就自杀了。这消息让日本兵一片惶恐。伊藤千知叫连夜把一些伤兵送回侯马镇，发誓说：“明天一定要向武功团报仇，要缴了武功团的火铳来让武功团尝尝火铳的残忍。” 第二天，伊藤千知没有让部队从小马桥这儿进攻，他叫荒井青早和安盾先安各率自己的大队从小马桥南北各二十里的地方过河，迂回包抄小马山。安盾先安的大队是当晚来到站马坪的。荒井青早和安盾先安各率大队不太艰难地过了河，因为那里地形虽然不利但没有遭到武功团的阻抗，所以过河还算顺利，两个大队迂回过来在中午包围了小马山。但是小马山却是人去山空，连小马村也没有一个人，老百姓也走干净了，鸡鸭鹅羊也没有留下一只，墙上倒留下了标语，是“打倒日本侵略者！” 伊藤千知也从小马桥上过了河，他气愤极了下令把小马村烧了。伊藤千知也要急着去找武功团报仇，就命定部队向大马山进发。虽然心急如焚，他还是小心翼翼，派了侦探队和先头部队前行，他也怕在这山峦起伏的地方再遭武功团的伏击，他再也不能损兵折将了，他的兵将已损失近三分之一了。为此他连向东川正匈报告的勇气也没有了，只是发电报报告说，他已占领了小马山，正向大马山挺进。 东川正匈回电说，要稳扎稳打，目的在于包围武功团，然后消灭武功团。 伊藤千知心想，到了大马山，我一定要想办法消灭武功团。